他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老师一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道:“你完全压制了我。”
“毫不心软,也毫不含糊,”池尤笑了笑,“那些经历会让我的精神遭受死亡般的疼痛,只不过因为石像身体的特殊,让我的表面没有受到损伤。”
“哦,对了,”他客气地补充道,“你让我喝进肚子里的符箓,效果也好极了。”
哪怕池尤开始从虚弱期恢复,但还是因为这些符箓和手段,多多少少受了不轻的内伤。
“但却有很可惜的一点,”池尤遗憾道,“这样的手段拿来对付人类,人类会被你逼疯。对付普通的冤魂厉鬼,他们也会被你吓得魂飞魄散。”
他说着,抬步朝江落走去。
巳蛇再一次朝池尤攻了上去,池尤用手抓住巳蛇的蛇头,巳蛇倏地幻化无形,变成了寅虎一口咬在了他的腿上。
寅虎咬不碎元天珠,却能嵌入活了的神像身体。
鲜血从池尤的大腿处流出。
池尤却视寅虎为无物,他步速不变地继续朝江落走来,每一步的危机感和压迫感浓重到令人喘不过气。
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
“但你却并不应该拿来对付我。”池尤道。
“我经历过无数譬如此类的疼痛,甚至有些要比这痛得多。这样的感觉多了后,对我而言,就不算什么,”池尤平平淡淡地道,“江落,你对我用错了方式。”
他已经走到了江落的面前。
黑血滴落在地板上,血腥味扑鼻而来。
即便如此,池尤也没有变过一下表情。
正如他所说,这样的痛苦对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威慑力。
当一个人,或一只恶鬼不惧怕死亡的痛苦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惩罚到他们了。
江落平静地收回了寅虎,虚心求教道:“那我该对你用什么方式?”
“我杀了你十八次,”恶鬼低声笑了,“你因此变得更加让我惊喜,你想要报复回来,用这样的手段还不够,应该打在我的痛楚上才对。”
“比如,”他微垂着头,低着眼睛和黑发青年对视,“你现在就很让我……”
他想了一会,选出了一个形容词,“烦躁。”
这种烦躁非寻常的烦躁,或许也并非是烦躁,而是一种池尤无法形容出来的东西。犹如一口气不上不下,悬在半空之中,让池尤阴郁不已,戾气横生。
既想让江落生,又想要江落死。
想看到他濒死的模样,又觉得那样还不够。
江落皱眉。
池尤的余光从他的脸侧旁再次投到了电视上。
电视上的男女主又亲在一块儿了。
池尤若有所思,他看着江落的脸,喉结再一次滚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江落面无表情地后退一步。一进一退之间,江落的双膝撞倒了沙发,他猝不及防往后摔在了沙发上。
恶鬼无声笑了笑,他优雅坐下,拽住江落的脚腕,猛得将人类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江落双腿分开坐在池尤的两侧,恶鬼将他锁在怀里,汗意混杂着争斗后的热气,呼吸滚烫,湿气被热度蒸成薄薄雾气。
池尤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知道,他总能够在江落身上知道原因。
他笑着低着头,手随意地放在了江落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