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乖乖刷牙,慢吞吞地拿毛巾擦脸,再走出来,拖鞋上床,躺下盖被子,睡姿端正,看得人心窝都暖。
“这次这么乖,这就睡了?”
魏琛也摸索上床,关了灯,要把人抱进怀里,却被软软地推了一下。
“魏琛,我没醉。”
顾梁声音清朗,吐词清晰,听着确实像是没醉的样子。
魏琛就当那是顾梁闹了个小脾气,把人抱好,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哄道:“好,你没醉。”
一阵沉默,顾梁又开口,“你怎么不关灯了?”
魏琛笑道:“等你睡了再关。”
“哦。”
他点了点头,在魏琛怀里蹭了蹭。
然后他又说,“你怀里好热,我喘不过气。”
魏琛哭笑不得,假装松开他,“那我不抱你了?”
顾梁往他怀里缩了缩,没说话。
“好了,乖乖睡觉吧。”
“嗯。”
顾梁睁着眼,入目是一片白。
魏琛睡衣的颜色,和他一样,睡衣的款式也一样。
是兄弟同款。
嗯,兄弟同款,他如是想。
喝醉的人大脑是清醒的,思路清晰,只是将那些平日里藏着掖着,或微不可察的情绪放大,所以说酒壮怂人胆。
不过顾梁不怂,所以酒壮不了胆,真言吐不出,只是耿耿于怀,不得解法。
就好像。
无声凉风习习,送不进温怀。
喉间言有千句,道不出所然。
魏琛见他半天没动,以为是睡着了,小心翼翼地关掉台灯,动作轻得只剩衣物细微的摩擦声,动作的一瞬,顾梁的下意识动作,就是锁紧手。
这已然成了条件反射。
“没睡?”
魏琛愣了愣,要再开灯,被拉住了。
顾梁闷声说:“不开,窗帘没关就好了。”
“好。”
他重新抱好人,耐心等待顾梁睡着。
这人却好像突然来了精神,唤他:“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