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人家的那几句话中都在反复强调虞沈寒与她感情深厚、关系匪浅,现如今明知阮棠与虞沈寒已然是成了亲,竟然还大张旗鼓的凑到虞沈寒面前问这所谓的婚约是否作数,这不是故意给他添堵的吗?

哼。

阮棠闷闷不乐的揉了揉胸口。

也不知这表妹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他抬起脚步刚准备进入大厅,就瞧见坐在椅子上的虞沈寒不轻不重的用茶盏的盖子撇了下茶杯上方的浮沫,他面上的表情很是淡漠,好似对面前女子那情真意切的剖白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态度也是很冷淡。

“我们何曾有过婚约?”

他这句话明显是不认那表妹提起的婚约的。

那女子顿时急了。

她连擦拭眼泪的动作也不做了,反而是急匆匆的抬起头看向虞沈寒,手中的帕子拧得很紧,口吻慌张而又迫切,“表哥,你是不是不想承认我们两人之间的这门婚约,这可是当年我们两家父母亲口定下来的——”

虞沈寒嘲讽似的挑了下唇角的弧度。

“口说无凭。”

他打断了那女子尚且还没有说完的话,声音轻描淡写的,“我可从未听我的母亲提过这门婚约,不知你可有定亲的信物、又或者是我母亲那边签下来的婚书?”

明明虞沈寒的口吻并不显得咄咄逼人,可是那表妹依旧是感觉到了窒息。

她顿时涨红了脸。

那只手死死的把手中的帕子翻来覆去的拧了好几下,片刻以后才是讷讷的颤声说道:

“并无。”

虞沈寒笑了声。

那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大厅中就显得充满了明显的讽刺意味。

“是吗。”

“你手中既然是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我们之间有那劳什子的婚约,那你口中所说的婚约自然也是不做数的,毕竟我若是相信了你的话,改名儿旁人找上门说我与他们的兄弟姐妹也有婚约的话,我岂不是都要认了?”

“况且我的母亲既然并未给出什么信物又或者是婚书,那就证明你口中所提起的婚约不过是闲谈之间的玩笑话罢了,他们大人都未放在心上,我又何须在意?”

虞沈寒觉得自己又不是冤大头。

什么阿猫阿狗凑上来他都必须要认下。

更别提现如今他好不容易寻到棠棠,与他成亲以后的快活日子过了没几日,他可不想轻易的破坏现如今的平静生活。

“此外,我可以从凡间平安回到仙界,靠的也不是你那口中所说的祈祷,而是我的爱人、也就是现如今的相公衣不解带的照顾,多亏了他我才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还请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方才这表妹的口吻就好似是虞沈寒平安从凡间归来、全靠的是她诚心向老天祈祷的缘故,或许她如此说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当真是把虞沈寒放在心上牢记,然而这种说话的方式在虞沈寒听来却很是不喜。

虞沈寒的话很是平静。

不过女儿家大部分都是面皮薄,被虞沈寒这句不算责骂的话刺了下以后,那表妹眼圈顿时红了,她那眼泪就好似是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单薄的身体微微颤动,看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抽搐。

好似随时都会昏倒过去。

然而虞沈寒心底却是压根就没有那种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不紧不慢的给这便宜表妹提前下了逐客令,口吻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却是带有极强的压迫力:

“若是你无事的话不如早些回到你们璃龙一支的地方去,毕竟你我除了丁点亲缘关系便是什么也没有了,外加上你尚且还未成亲,在云雾山留久了以后不仅会惹来流言蜚语毁了我的名誉,而且也是让我家棠棠不高兴。”

他这话直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