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不为他父母的事情烦恼。

虽说那对夫妻是他名义上的父母,但是虞沈寒与他们的关系可谓是比水还要淡、他们之间更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亲情又或者父爱母爱,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互不打扰的状态。

或者是那些人想打扰,但却不敢打扰。

自从那个游方道士给虞沈寒批了个克父克母克亲人的天煞孤星命格以后,虞沈寒再从自己父母眼中看到的情绪就不仅仅只有嫌弃与厌恶了,那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怕以及憎恨。

若不是担心把虞沈寒丢掉会遭报应,他们恐怕早就这么做了。

后来虞沈寒就被分到了间摇摇欲坠的泥坯房,小小年纪就要踩着小板凳、站在灶台前给自己做饭,甚至还要去捡那些别人不要的矿泉水瓶以及废弃木板养活自己。

即便如此他依旧是饥一餐饱一餐。

日子过得很苦。

那时的虞沈寒偶然一日卖完废品回来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女人抱着他的弟弟站在村口、温声细语的哄着他吃中的糖,即便怀里的孩子再顽皮,她脸上依旧会时不时得露出几分淡淡的笑容,那种浑身洋溢着的母爱叫虞沈寒心生羡慕。

虞沈寒满心憧憬。

他走上前小声的叫了声自己的母亲,希望也能得叫母亲摸下自己的脑袋,然而然而那个女人看向虞沈寒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以及惊惧,像是在看着条流浪狗。

会咬伤人的流浪狗。

虞沈寒攥紧了自己手中零零散散的纸币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下一刻他就感觉到女人贪婪的目光在他手上的零钞上停留了几秒钟,随后又是毫不犹豫的厉声呵斥道:

“快滚!”

“你这个天煞孤星可不要克了我们小宝的命,快点给我滚!”

女人拿起树枝赶着他。

虞沈寒落荒而逃,看起来很是狼狈。

远远地他还听见女人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女人轻声细语的温柔哄着孩子,“不哭不哭了,乖,妈妈已经把他给赶走了。”

“坏人已经走了。”

虞沈寒彻底死心了。

从那刻起他就明白自己与那家人已然是不剩下丁点关系了。

他们没把他当自己的孩子。

那虞沈寒他自己也不需要把他们当亲人。

接下来十年间的努力是虞沈寒为了自己而努力,他就像是棵生长在阴暗角落里的植物,努力发芽、向着阳光所在处用尽全力生长,即便长得歪歪扭扭也无所谓。

他比任何人都要渴望阳光。

十年他们都没有如何来往、也从未见过面,那对夫妻的面容在虞沈寒的记忆里已然是慢慢的淡了,现如今熊必提起他们,虞沈寒竟是记不起他们是什么模样了。

他把他们当成是陌生人。

所以心中更是掀不起半点波澜。

当初虞沈寒成年以后那家人就迫不及待的把虞沈寒的户口给迁出去了,所以说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与虞沈寒没有丝毫的关系,虞沈寒对他们也没有什么赡养义务。

更何况他们甚至没有血缘关系。

阮棠下意识的握紧了虞沈寒的手。

他的唇瓣动了动,纤长而又浓密的眼睫毛轻颤,原本阮棠是想说点什么,但是顾及着现在他们还在寝室当中,最终他还是把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