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复杂的感情就好似是大白菜被猪拱了,原本想着拱走就拱走,但他又担心那头猪太过分,糟蹋了白菜。
当真是让人发愁。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两人那暧昧的氛围,然后不合时宜的出声说道,“大师兄,我们继续逛一下吧,这条街才只逛了一半。”
季凌修如梦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
他看向尉简明,眉头微微拧起,锐利深邃的双眸看向尉简明的时候,就宛如雪亮的刀锋出鞘,带着一抹凌厉与尖锐,浑身阴沉,好似是被打扰了无比重要的大事。
仿佛如果尉简明说不出个打扰他的所以然来,他就会拎着尉简明到山头比划一下剑法,届时估计尉简明又是鼻青脸肿的命运。
尉简明吓了一跳。
他轻咳了一声,强烈的求生欲发作,让他硬着头皮略有几分圆滑的改了口:
“阮道友这才第一回 来到这桃花镇看灯会,肯定还有许多东西没有见到过,今天时日有限,与其说让我们在这里耽误时间,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没有见过的东西见识一番,如此一来也不留遗憾。”
尉简明这一张口便是说了很长一大段话。
季凌修盯着尉简明看了两眼,勉强认同了这个说法。
他点了点头,看向阮棠的时候眉目又是柔和了几分,说话的时候声音放温和了些许,“棠棠,不如我们去前面逛逛。”
阮棠没有拒绝,他点头答应了下来,抬头的时候却又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尉简明,似乎是已经看出了他的想法与念头,又像是在笑话他怂得太快。
尉简明抹了一把脸。
怂就怂吧,总比被大师兄“指点”剑法要好。
季凌修与阮棠走在前边,两人边走边说话,气氛看起来很是融洽,明明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宗门,但是无论季凌修说点什么阮棠都可以接得上话,甚至还能引着话题说上许久。
不仅如此,阮棠还清楚的知道他的喜好。
“你说说你,好好的去招惹大师兄干什么,大师兄现在是初尝情滋味,那是老房子着火,一点就着知道吧,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容盼把尉简明方才故意的举动看在眼里,她拍了拍尉简明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的声音打扰到了前面不远处说话说得正开心的两人。
尉简明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你不懂。”
眼看着容盼鼓了鼓脸颊、要生气,尉简明咽了咽口水,又是认真的接了一句,“我是怕大师兄吃亏。”
“你啊,就是想太多。”
容盼抱着手臂,她忍不住踮起脚,胡乱揉了一把尉简明的头发,“你这是越想得多越困住了自己,你是大师兄的小师弟,大师兄的婚姻大事即便是你操心,也操心不出个所以然的。”
“你放心,到了咱们宗门以后,咱们师父是一个亏也不肯让大师兄吃的。”
若阮道友当真是别有用心,而自家大师兄又是喜欢得紧,那师父怕是会对着阮道友威逼利诱,用出各种手段。
比如说让阮道友发下心魔誓,此生此世永远不背叛大师兄、伤害到大师兄。
总之,师父那人护短得厉害。
不会让大师兄吃到半点亏的。
被容盼这么一提醒,尉简明豁然开朗。
他也不再想着这些事情了,反正师尊会去操心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大师兄也不会吃亏,所以他也没必要这么杞人忧天。
一想到这里,尉简明又是快活了起来。
他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的还与容盼拌两句嘴,眉头皱起来的疙瘩消了下去,倒是有点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与活泼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