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了身体,觉得自己心底的那股恶气好似依旧没有被释放出来。

片刻以后季凌修仔细想了想,便是伸出手拿出了笔墨与信纸。

他细细思索、组织着自己的言语,而后提笔给自己的师父写了两大页纸的建议。

在信纸上季凌修认为这些写话本子的先生在没有取得自己同意的情况下,以自己为原型写下了不少盈利性质的话本子,这种带有情。色色彩的话本子不仅破坏了他的名誉,而且也令他感觉到不适与恶心。

若是这些话本子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的话,会给他造成恶劣的形象印象,同时也会让他无法追求到自己心爱的道侣。

因此自己的宗门以及师父可以上门找这些书铺与先生探讨一下关于这些话本子的事情,必要的时候可以收取部分的费用。

在信纸的最后,季凌修特别强调希望自己的师父能够帮自己将那些以他为原型、让他不适的话本子全部回收,以后也不准再卖。

季凌修把自己写的东西装入了信封当中,又是在地上画了个传送阵法,将自己的信封传送给了灵剑宗当中。

他估摸着自家师父应当是会帮自己出头的。

一来自家师父嫉恶如仇,瞧见这些破坏自己名誉的话本子肯定会亲自动手帮自己解决掉,二来灵剑宗的财政其实是有几分困窘的,自己把这件事情送上门,刚好给了他师父一个赚钱的机会。

这就相当于是打了瞌睡来了枕头。

季凌修略微满意的点了点,眼底锐利的杀气也终于是冲淡了些许,他看了看地上已经是变成了碎纸的话本子,打了个响指。

那地上的碎纸顿时燃烧了起来,不过瞬息的时间,那些碎纸就已经烧成了灰烬。

他不喜欢这种写他和其他女人纠缠的话本子。

若是他尚且还没有心上人,他兴许是一心沉浸在剑道之中,对这种事情也分不出半点心神去管,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爱人,眼底容不得半点傻子,因此自然也就不会坐视不理。

况且,如果说要看的话,他也只看自己和阮道友的话本子。

对了,还得阮道友同意。

晚上灯会开始之前,几人又是在酒楼当中吃了一顿晚饭。

他们这回倒是点了酒楼招牌的蟹酿橙以及炉焙鸡,这两样吃食对于季凌修他们这种不常下山的人来说当真是新鲜,几人吃得心满意足。

阮棠没有吃太饱,毕竟待会儿灯会上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小吃可以吃上几口,如果说现在吃得太饱,估计逛灯会的时候就吃不下其他的吃食了。

容盼平时最喜好美食,然而今天在饭桌上看着好似胃口不佳,吃得东西也没有平时的多,她眼珠不停地转着,吃上几口以后便是偷偷摸摸的抬头去看季凌修。

看起来忐忑而又心虚。

阮棠下意识的用手臂碰了一下季凌修的胳膊,忍不住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容盼那孩子是与你吵架了吗,我瞧着她好像一直在看你的脸色。”

季凌修被阮棠的手臂碰了一下,整个人的身体都僵硬了几分。

片刻以后他才是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回答了阮棠,“不是多大的事情,我待会儿与她说上两句话就好了,你不应太担心。”

他说着将面前的梅花汤饼递到了阮棠的面前,面色如常,耳朵尖却是微微有些泛红。

“阮道友,你尝尝这梅花汤饼的味道,这当中有几分梅花的幽香,鸡汤清淡,吃起来味道很是不错。”

阮棠见季凌修自己心底有数,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乖乖低下头,吃了一口那梅花汤饼,清幽的梅花香味夹杂着些许檀香,面饼柔韧,味道的确是不错。

他吃了几口以后,就放下了勺子。

待到这顿饭结束以后,阮棠刻意为季凌修和容盼谈话留出了空间,他拍了拍尉简明的肩膀,“走吧,简明,陪着我去楼下结账,毕竟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

尉简明迟疑的看了一眼容盼,最终还是跟着阮棠一起离开了。

容盼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压根就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季凌修,毕竟那种话本子让她大师兄看见了,大师兄必定会责罚自己。

要么是将剑谱上的招式练个几百遍,要么就是和大师兄对练、然后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