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只纸老虎。
只会“嗷呜嗷呜”,但是风一吹就倒了。
阮棠咬着唇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诸晏,他抬头去看诸晏,就瞧见他紧紧的拧着眉头,面上浮现出了一层浅浅的薄红,似乎是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之中、那身体的自然反应也影响到了他,以至于他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身体,与阮棠贴得更近了。
他低下头,脸颊埋在了阮棠的脖颈上,微凉的鼻尖轻轻磨蹭着阮棠柔软细腻的皮肤。
诸晏的呼吸急促、喘息声有些低沉沙哑,那炽热的气息喷洒到阮棠的脖颈上,像是一只手无形之中掠过了阮棠的神经末梢,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刺激。
阮棠一只手揪住了诸晏的衣角,身体软了半分,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诸晏的唇齿轻轻触碰在他的脖颈上,不轻不重的吮咬,像是欲壑难平、以至于压抑着深沉厚重的欲。望。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几分欲。望,就连抵在阮棠小腹上的那把“剑”也没有闲着。
他开始“练剑”了。
无论是上挑还是下戳的招式,都带着几分原始的冲动与力道,一把“剑”他耍得虎虎生威、格外有力,到了最后,他收了招式,那把剑“铮”的一下散出了最后的余威。
阮棠涨红了脸,捏住诸晏衣角的手指指尖还轻轻颤动,他并拢了双腿,忍不住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把自己团起来。
太羞耻了。
他们这睡衣穿了一晚上就给弄脏了,待会儿还要拿水泡一泡去清洗干净了。
他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耳朵尖发着烫,眼底垂下的阴影宛如山峦月影一般,似乎是还没有从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中回过神。
半晌他才是抬起头偷偷摸摸瞄了诸晏一眼,诸晏的气息平复了下来,大抵是因为已经发泄完了,所以他眉心拧起的疙瘩也就慢慢的解开了。
诸晏抱住阮棠的手臂松了松,阮棠眼睛一亮,就要转过身从诸晏的怀里爬出去,毕竟要是诸晏醒来以后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又是发生了这种事情,指不定两个人都尴尬。
倒不如他先起床,留点反应时间给诸晏。
阮棠的小算盘打得不错,然而他才背过身、爬出去了几厘米的距离,诸晏发出了一声“唔”声,半梦半醒他伸出手臂抱住了阮棠的腰,将他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怀里。
大抵是还没睡醒,因此他没有了昨日那种躲闪与羞涩的情绪,反倒是抱住了阮棠,用下颔轻轻蹭了蹭阮棠的头顶,略带几分亲昵与温和的开口,他的声音沙哑,“棠棠,要起床了吗?”
阮棠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他略带迟疑、支支吾吾的补充了一句,“你、你先把我松开。”
诸晏捏了捏额角,大约是清醒了一点,他阖了阖眼眸,那双深色眼瞳里闪烁着几分清明与锐利,原先眼底的那丝迷糊已然是消失不见了。
这么一清醒,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对方。
哨兵的五官敏锐,他可以闻到空气之中有一股发泄过的石楠花的味道,他的身下有些冰凉与黏腻,还有点湿。
只要有经验的人就会知道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诸晏虽然不热衷这件事情,也可以说得上是洁身自好,但是难免会有控制不住自己生理反应的时候,他之前有过这种经验,因此现在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自己之前在睡梦中不自觉的做了点什么。
他低下头,就看着阮棠背对着他、蜷缩着身体,黑发下露出的一点耳朵尖早已经染上了一抹绯红。
诸晏有些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的唇微微翕动,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却又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的喉咙里像是堵着点什么东西,只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阮棠搓了搓自己发热的脸颊,怕诸晏自己胡思乱想,终于是压下了心底的羞涩与紧张,大着胆子扭过头,一双水润乖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诸晏。
诸晏看着阮棠眼尾泅出的那一抹绯红,瞧着他那双略圆的杏眼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宛如春日的湖水,清晰的倒映出他的面容,似乎是全然将他装进了眼里。
他顿时不好意思的避开了阮棠视线,喉结滚动了半分,还是沉声说道,“抱歉。”
刚才棠棠就躺在他的身边,若是他有什么反应的话怕是也会碰到棠棠,一想到之前他在心底发誓,信誓旦旦的说不碰棠棠,现在才几天,他说的话就已经不算数了。
这简直就是“啪啪”的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