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阮陌被说得脸颊有点泛红,听到这句话又是眼睛亮亮的抬起头看向阮棠,眼底的欣喜都要溢出来了。

回了皇宫以后萧玟与阮棠召集了大臣马不停蹄的将他们决定收养阮陌、立太子的事情通知了下去,原本听到外头阮棠与萧玟的传言这群大臣就愁得不得了,听到这话差点没有昏厥过去。

他们自然是不肯答应,但是萧玟强势、阮棠和和气气劝着却硬是不松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硬是将这群大臣磨得没有脾气了。

外加上两人手握重权,和气的时候真和气,但若要是正动起手来,估计立刻就会将他们坑得满脸血。

有些人想到了去找李麟劝劝,毕竟李麟也算是萧玟他们的长辈,谁知道李麟这家伙惯会和稀泥,无论说什么他都只会含糊一笔带过,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着实是让大臣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估摸着陛下与萧玟应当是在李麟那边过了明路,这李麟自然是向着他们。

这陛下的亲舅舅都不操心,他们操心个什么劲儿,况且陛下连继承人都找好了,摆明了由他和摄政王来教导这继承人,这大敬以后的事情他们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一想到这里,这些大臣也就不费劲儿去阻拦了,爱怎么滴怎么滴。

最起码他们陛下还算是清明,既不沉迷美色也不昏庸,这大敬也被治理得井井有条,他们也不用要求太多。

所以最终阮陌还是上了宗谱、成了萧玟与阮棠的儿子。

这养孩子萧玟与阮棠倒还是第一回 ,也是个渐渐摸索的过程,不过两个人自觉做得还算称职,阮陌在阮棠他们的教导下也渐渐敞开了心扉,也不再那么客气、又或者担心自己惹麻烦,父子仨的关系倒是越发的融洽。

随着阮陌渐渐长大,可以尝试接手政务以后,阮棠身上的担子便是轻松了许多,他与萧玟将自己执政多年的经验与大敬尚且还需要改革的地方编撰成册,送给了阮陌、让他仔细研究。

阮陌得了萧玟与阮棠的教导,行事上很有他们的风格,连续几次锻炼任务都完成得很不错,或许等阮棠他们老了,阮陌倒可以带领大敬走向另一个盛世。

十年以后,阮棠主动禅位,成了太上皇,而阮陌则成为了皇帝,坐上了那个皇位。

当阮陌第一回 坐上大殿上的龙椅听政之时,阮棠与萧玟已经走出了京城,坐上了一艘去往江南的大船。

弯曲的运河宛如一条碧色的玉带,薄雾笼罩在山间,湛蓝色的天空宛如水洗过一般。

阮棠靠在栏杆上低头望着划过的水痕,耳边上不知哪里传来的清脆山歌,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他抓着萧玟的手,轻轻晃了一下,冲着他笑了笑,唇边的小酒窝深了几分,“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过日子啦。”

“我们可以先去江南看看那里的小桥流水,然后一路去往大漠,然后坐船一路去往大敬周边的其他小国,看看那边的风土人情,不过嘛,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萧玟唇角勾了勾,眼底含着一抹温柔,他用指尖揉了揉阮棠的下颔,低声问道,“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当然是,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啦!”

番外一:

天上不知道何时突然下了一阵牛毛细雨,很快就沾湿了弯弯绕绕、青青幽幽的石板路,一艘乌篷小船轻盈的划过水浪、自桥下经过,悠悠的在两岸青白交错的房子之间穿行。

萧玟倚靠在雕花窗柩旁低头读着新寻来的一册书,倒也不是什么家国经史,而是一本菜谱。

一旁的小桌上烹茶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色热气、裹挟了一点清淡苦涩的茶香,令人顿感心平气和,一直到雨丝穿过支起的窗户、溅到萧玟的手臂上,萧玟这才是反应过来,抬眼往外头看过去。

外头原本支起了个书画摊子,上头摆了不少萧玟闲暇无事的时候画出来的山水画,角落的地方甚至还有个以旧书换新书的小书架,平日的时候总有不少人来这里淘换新书。

虽说这些东西摆在屋檐下,但是难免会被飘进来的雨丝沾湿。

“东家,不用着急,外头的书我已经收进来了,”小伙计憨厚的笑了笑,指了指已经收进来的书画摊子,“刚才我瞧这天头不对劲,估摸着要下雨,就把东西给拿起来了,没想到还真下雨了。”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头拨打着算盘,闻言瞥了他一眼笑了起来,那张面团似的脸端的是一团和气、慈祥和睦,“阿生这小子平日里就勤快,东家来了以后更是干劲十足,怎么,是怕东家对你不满意、所以想在东家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吗?”

这小伙计母亲重病,家里却是没有足够的药钱,他父亲冒着风雪去山上打猎,想着若是打来一两只猎物去换了钱就可以给妻子买药了,没想到一去不复返,连尸骨都没找到,估摸着应该是给山上熊瞎子给嚼碎了。

他母亲听到这一消息,悲痛之下再也撑不住身体,便是没了。

给母亲买了一副薄棺安葬完以后,他家里便是欠了亲戚不少钱,家里的米缸也见了底,到最后也只留下这个半大的小伙子艰难的找活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