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声音里头并没有太多起伏的情绪,但是莫名的徐客却是从里头听出了丝缕的宠溺。

顿时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将自己的存在感慢慢降低,不打扰俩人相处。

不过颜妄与阮棠也并没有多说几句话,颜妄跟在了那“人质”的后面,进入了黑黝黝的楼梯之中,徐客抬脚想跟上,就被阮棠给插了队。

“你垫后吧,后面安全些。”

阮棠摆了摆手,示意徐客跟在他们的身后,要是换成是其他人估计早就恼火了,觉得阮棠小瞧他的实力,但是徐客作为一个实力不够、钞能力来凑的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往阮棠身后缩了缩。

他毫无压力的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坐跟在了阮棠的身后,时刻关心着四周的动静,“好,其实我也觉得后面安全些。”

他怕疼,也怕死。

一路上颜妄他们走得倒是格外的顺利,没有遇见其他的人,大抵是里头的大部分人都被吩咐去外面寻找闯关者了,这通道里空荡荡的,路上也什么人。

越往里头靠近,颜妄才是闻到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浓重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杀了多少人,腐烂的气息夹杂着血腥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压根无法流淌,因而熏得人头昏脑胀的。

颜妄脸色苍白了些许,但还算是镇定,但徐客还是第一回 碰到这种阵仗,他几乎是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胃部,干呕了几声。

带他们来的那个“人质”“也有些不适,他翻了翻白眼,下一刻就被阮棠一拳头砸在了后颈上,软绵绵的昏死了过去。

“快要到培利用人血祭祀的地方了,”阮棠面不改色的从怀里拿出了一大团白布塞到了人质的口中,然后将他的手脚绑了起来,将他丢到了一个稍显隐秘的角落里,“带着他反而会碍手碍脚,还不如先丢下他,这么一来我们行动起来也会比较方便。”

徐客呕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捂着鼻子含糊不清的问道,“你、你怎么不难受?”

他倒不觉得阮棠这行动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闯关都是在拿命在拼,你死我活的事情同情心过剩的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他更好奇,为什么阮棠一点也不觉得臭。

“这个啊,”阮棠歪了歪头,得意的笑了笑,这会儿他狐狸似的微微翘了翘尾巴,露出了自己尖尖的虎牙,“我喜欢血腥味,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臭。”

这么浓烈的血腥味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困扰,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这无疑是一顿饕餮盛宴,越发的引发了他骨子里的狂躁与贪婪。

徐客哭丧着脸,看向阮棠的目光里满满都是羡慕,颜妄打开了系统背包,拿出了一盒薄荷糖分给了徐客两粒,然后又掏出了两个口罩,先给自己戴上了。

顿时,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像是被净化了。

徐客迫不及待的戴上了口罩,原本还挺高兴的,但是没过一会儿他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眉眼恹恹的,有些提不起劲儿来,“本来我想象的是我们三人组冲出去,威武霸气,俊逸非凡,结果现在戴上了口罩,我的英俊值都没办法看出来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担心这种事儿,”阮棠翻了翻白眼,“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我让你打头阵冲出去,这么一来那些人记住的一定是你英勇无畏的身影。”

徐客立刻就怂了。

三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培利进行祭祀的地方,地上用血液画出了一个巨大、诡异复杂的圆形图案,这大概就是培利所说的祭祀的阵法。

那阵法里头躺了十几具尸体,都是被割了喉咙,划破了大动脉以后鲜血汩汩的从他们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就像是过年时候杀猪或者是杀鸡,也是像这样一刀放了血。

这些人在培利的眼里,和牛羊这样的牲畜没什么区别。

一旁还剩了两个被抓来的闯关者,他们看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精神状态还不错,没有受伤。

培利站在阵法的前方,他甚至站了好几个守着闯关者的人,他们警惕的盯着闯关者,压根没有注意到阮棠他们已经进入了这里。

颜妄指了指阵法,又冲着阮棠使了个眼色,他拿起了之前阮棠给他抢来的那把枪,对准了培利的脑袋,慢慢的抬稳了手臂,对准、利索的扣下了扳机。

枪响的声音顿时在整个地下室里头响了起来,培利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身体一偏,那颗子弹依旧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血肉之中,顿时,血液四溅。

他原本年纪就有些大了,这会儿子弹进入肩膀,他整个人都虚弱了下来,手指死死的捂着自己的伤口,面如死灰。

徐客此时已经是冲了出去,对上了那几个看守闯关者的守卫,他虽然实力不强,但盛在身体灵活而且道具繁多,因此与几个守卫打起来也没有吃亏一星半点。

阮棠抬头瞧了培利那老头一眼,虽然他真的很想看看培利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力量,但他还是径自跨入了那个所谓的阵法之中。

因为他感觉到了血液的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