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似乎是白天累着了,此时闭着眼睛睡得正沉,就连屋子里头进来了人也不知道。

他的肤色细腻白皙,浓密纤长的眼睫垂着,薄红的嘴唇微微张着,一只手松松的揪着被角,看起来乖巧而又安静。

白清酌恍了神,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低下了头,鼻尖触到了阮棠柔软的脸颊,清甜的味道盈满了呼吸之中,让他既是满足又是慌乱。

他慌慌张张的直起了身体,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难堪以及窘迫。

由于灵魂撕裂,他会下意识的去亲近小徒弟,甚至做出这些轻薄小徒弟的事情来。

一想到今天练剑之时,他恍惚之间落在小徒弟耳畔那个似是而非的轻吻,他就更觉得心口慌乱,舌尖发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不愿意如此轻薄小徒弟,却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若是叫小徒弟知道自己对他做了这种事情,小徒弟怕是要怨恨自己。

他为了一己私欲收了小徒弟为徒,只想着让自己好过,现如今却又是无法克制住自己轻薄小徒弟的举动,怕是害了小徒弟。

白清酌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苦涩,他只觉得自己当真是个伪君子。

他站在阮棠的床边了许久,半晌才是转身掐了决离开了。

第二天阮棠起床以后,倒是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他照例将自己收拾好了,便是去了白清酌的屋子,准备找师尊练剑,然而却是没有找到人。

阮棠踩着雪在山上找了许久,这才是在山头上找到了师尊。

白清酌坐在石凳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拧着眉头,眉心染上了一丝愁绪。

阮棠搓了搓自己的手,呼了一口气,这才是走到了白清酌的面前,软着声音叫了一声,“师尊。”

听到阮棠的声音,白清酌一惊,似乎是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了出来,他扫了阮棠一眼,错开了眼睛,看向了不远处,轻轻“嗯”了一声。

“师尊,外头这么冷,你在做什么?”

阮棠呼出一口气,伸手去碰桌上的茶壶,里头冰凉冰凉的,“茶水也是冷的,师尊,我去给你重新烧一壶吧。”

白清酌摇摇头,“无妨。”

他拿了茶杯准备递到唇边,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按住了他的手指。

那只手手背上有些肉,看起来软嘟嘟的,指尖上泛着浅淡的粉色,看起来很好捏。

阮棠皱着眉头,圆乎乎的眼睛望着白清酌,看起来凶巴巴的,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嘴唇抿得紧紧的,“师尊,不可以喝。”

“现在天这么冷,喝凉的会生病的。”

小徒弟看起来很是坚持。

白清酌垂着眼睛,将茶水放下了。

他已经是修道之人,喝点凉水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他也没有说出口。

白清酌还是第一次收徒弟,外加上因为之前轻薄小徒弟的事情,他对着小徒弟便是多了几分包容以及宽厚。

阮棠托起茶壶,运起自己身体里不多的灵气加热了那壶热水,这才是倒给了白清酌。

他像是一只小松鼠捧着榛子一般,把茶杯捧着到了白清酌的面前,乖巧而又认真,唇边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师尊,暖暖手。”

白清酌的手指触碰到发热的杯壁,手指都染上一抹温暖。

他的面容清冷,眼尾都染上了一抹寒霜,听到阮棠这话,也只是轻轻点了点下颔,并没有回话。

阮棠也不觉得白清酌无趣,反倒是和白清酌讲起了话,包括他在镇上吃到的花生酥糖还有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