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谈与冷淡的看了秦澧一眼,他收回了目光,“有没有什么好处,皇太子想必也是清楚的。”

他不想和皇太子多谈,便是伸出了手,打开了车厢,走了进去,“皇太子,我还要处理军务,没有时间与你闲谈了。”

“若是皇太子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用光脑联系我的副官,他会代为转达的。”

硫玉站在一旁,配合的朝着秦澧笑了一声。

秦澧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气得浑身发抖,但是却还是拼命的抑制着。

现在顾谈与的精神力已经回复了,在民众之间的呼声又是极高,更何况军权他也已经还回去了,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与顾谈与撕破脸皮。

他只得忍着顾谈与的不尊和轻蔑。

顾谈与对着硫玉轻轻点了点下颔,硫玉便是启动了车子,朝着回家的方向开去。

车窗的玻璃升了起来,顾谈与盯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秦澧,他面无表情的用食指轻轻在扶手上点了点,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

车内一时之间寂静无声,倒还是硫玉开了口,“元帅,方才皇太子那张想发怒却偏偏得忍着的表情,可真够好笑的。”

硫玉是顾家捡回来的孤儿,从小跟在顾谈与身边长大,帮顾谈与做事,这些年以来见多了皇太子那边使出来的手段,对皇太子不仅没什么好感,反倒是十分厌恶。

当初顾谈与精神力受损,这个皇太子也是第一个上来踩一脚的,更别提后面大大小小的刺杀,实在是让人心寒。

顾谈与垂着眼睑,眼睫根根分明,一点浅色的阴影落到了他的眼底,他看了一眼窗外,这才是说道,“硫玉,他还是皇太子。”

他一只手抬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用力的握紧了上头的肩章,尖锐的棱角刺着他的掌心,痛感太过于细微,便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那么对元帅你,难不成元帅你还要放过他吗?”硫玉不满的嘟囔了两声,神色愤愤不平,“夫人差点被推下自动扶梯,万一真摔下去了,小少爷说不定就没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抬头,却是从后视镜里头看见了顾谈与的神色,冰冷而又凌厉,脸上带着几分薄怒,他墨绿色的眼瞳又是深邃了几分,似乎是在翻搅着什么晦暗而又复杂的情绪。

“元帅?”

硫玉张了张嘴,叫了一声顾谈与。

顾谈与这才像是回过了神,他慢慢的攥紧了五指,喉头滚动,声音沙哑了几分,“这次我和他说的那几句话,就当做是警告了,只要他知道收手,那么我只会给他一个痛苦的教训。”

“但是要是他还是不知悔改,我便不会手下留情。”

毕竟皇太子还是帝国的皇室,顾家世代都在军部任职,若是他做了什么事情,牵连到了顾家和他的父母,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顾谈与的身份、责任都在提醒着他要守护帝国,然而他守护的这个帝国的当权者,却是拼命的在背后想要置他于死地。

“那夫人的事情,就算了?”

硫玉试探性的问道。

顾谈与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伤害了棠棠,他怎么会让秦澧全身而退呢?

秦澧让棠棠不痛快,他就要让秦澧不痛快。

“他不是很喜欢杀人吗?”顾谈与勾了勾唇角,唇角的笑容有几分嘲意,“那就让他也感受一下,濒临死亡的痛苦。”

硫玉应了一声,脸上倒是高兴了不少。

他性格单纯,这些年帮顾谈与做了不少事情,也知道秦澧手底下的手段,他瞧着秦澧就不顺眼,在他认为秦澧这种人早就应该得到报应了。

现在得了顾谈与的命令,他便是有理由可以对付秦澧、给他下绊子了。

顾谈与回家的时候,时间还没有到中午,他脱了军装,换上了家居服以后,这才是打开了冰箱,准备给阮棠煮点东西吃。

这些日子以来阮棠的胃口不大好,时不时的会有孕吐,不过去医院了以后,医生只说这是正常的,开了点叶酸给他们,就让他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