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解之起身往楼梯处走,“我对别人家务事没兴趣。”
“我哪是别人?”沈介忙跟上,“你真的不想知道吗?我还想在你面前卖惨让你心疼心疼我来着。”
季解之无奈,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非要给别人说自己的并不算好的过往。
“大晚上开那么久的车过来,你不困吗?”
沈介瞬间眼睛亮了,“懂了!老婆是想躺床上听我讲!”
季解之:这脑回路是拐了多少个U型急转弯才能得出这个结论?
别墅里房间很多,但沈介非得和他睡一个房间。
他说:“咱俩平常就睡一张床,没道理现在要分房睡。”
季解之无所谓,他从小就和别人睡一张床,一直到了大学住了宿才拥有了单独床位。
沈介没急着睡觉,被桌上的教科书吸引了注意力,看了两眼,说:“老婆你在复习经济学?”
“嗯,下周三要考试。”季解之在衣柜里翻毛毯,夏凉被比较小也薄,一个人盖刚好,两个人还是有些勉强,他得给沈介找东西盖,不然凌晨得冻死他。
沈介又翻了翻季解之的习题册,乐出了声,“老婆,你如果有不会的题目其实可以来问我的。我大学的专业是金融学。”
季解之抱着毛毯的动作顿住,对啊,风向标是风险投资公司,这小小的经济学对于沈介来说不就跟九九乘法表一样简单?有这么一尊大佛指导他他还能考不到高分?
他期待地问:“考试之前,你能给我辅导到94分吗?”
沈介又看了看他的习题册,说得很勉强:“能。”
季解之忙接着问:“那你明天忙吗?”
“不忙。”沈介说,“但我有个条件。”
季解之用力点头,“行!都可以!”
沈介笑着说:“你不问问是什么条件?”
“害!财色我都没有,除非你让我去干违法勾当。”季解之不在意地说。
“晚上我要和你盖一床被子。”沈介指了指床上的毛毯说。
“盖!我这就去选床大被子!”季解之当是什么要求,就这?他们在家里的时候也是盖的一张被子。
沈介高高兴兴地去卫生间换了衣服,出来时季解之已经躺好了,正在玩消消乐,抬头看了他一眼。
沈介莫名其妙地扭捏起来,磨磨蹭蹭地上床,在季解之身边躺好。
季解之结束了一把消消乐,瞥他一眼,“咋啦?都睡了那么多天现在知道害羞了?你反射弧得多长?”
沈介往被子里缩了点,说:“这不一样。家里是我熟悉的地方,但现在是在爷爷家,多少有点刺激。”
季解之冷漠地哦一声,“我关灯了。”
沈介:“没点情趣。”
也许是因为中午睡过午觉,也可能是因为今天破坏了生物钟,过了十一点也没有睡觉,季解之有些失眠,闭目半小时也毫无睡意。
他翻了个身,侧躺着背对沈介。
落地窗的窗帘没拉,最近几天是月中,月色正好,皎洁的清辉在室内泄了一地,树影斑驳,微风吹过,翻起层层波浪,如水中粼光。
身后忽地传来声音,“睡不着?”
像是被月色感染了,沈介此时的声音温润如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