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起来,谢不惊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吧?
明明和他一样喜欢滑雪,却被贫穷的家庭限制,只得加入滑雪社参加一些边缘活动。
而他呢?他连对方这么简单的愿望都剥夺了,他竟然还想逼人家退社!
赵承悦你还是人吗?!
谢不惊又有什么错!!!
他不过是想滑雪而已!!
赵承悦内疚又自责,脸颊火辣辣的烫。
他不敢看谢斯瑾,只是低着头小声说:“对、对不起……我之前都误会你了……”
男生显然没怎么道过歉,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涨得脸颊都红了。
谢不惊:“?”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但看上去暂时不会找他麻烦了。
谢不惊于是松了口气:“没事,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杜永思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出行活动是他组织的。毕竟他们学校学生家庭普遍比较好,能在高中就玩滑雪,基本也是有点儿家底的。
却忘了谢不惊是学费全免的特招生,听说他生活费都是靠着奖学金……
杜永思想了想,说:“不然我们换一个便宜点的酒店?”
赵承悦正内疚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以,我不管住哪儿都行。”
“我自己住吧,”谢不惊不想麻烦这么多人将就他,“反正在雪场也能见面。”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虽然住宿节约了一大笔钱,但租雪具、进入滑雪场的花费也不低,而且他还要走职业滑雪道路,后期肯定要买装备请教练,天天泡在雪场里。
这哪里是滑雪,这根本就是踏进了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销金窟。
放学后,谢不惊决定跑步回家,因为他要节约两块钱的公交费。
京市冬季气温零下十几度,虽然没下雪,但强风吹得人脸都要裂了。
下晚自习后,谢不惊慢跑足足40分钟才回到家,累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这具身体也太差了。
穿过昏暗狭窄的胡同后,透过一盏昏黄的路灯,谢不惊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
那是一个不到50平米的两居室,奶奶睡在客厅隔出来的小卧室,他和弟弟上下铺睡主卧。厨房在阳台,厕所和浴室和院子里的另外两户人家公用。
自从谢不惊父母车祸去世后,他们已经这样住了4年。
积蓄越来越少,可老人养老、两兄弟念书都要钱,除了奶奶微薄的退休金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套可能被拆迁的老破小身上。
可惜这片胡同被划入了古建筑保护区,拆迁也是遥遥无期。
谢不惊推开大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这是原主的弟弟谢不凡。
后者见他进来立刻抬起了头,鼻尖一粒褐色小痣,眼睛亮晶晶的:“哥你回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