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扼杀另一方的社交并且排除一切同性异性的接触,这本来就是相当不尊重不礼貌的。
时舟这少爷脾气没当场暴怒然后疯狂输出,是因为自己只亮明了一下男友身份而没直接把矛头对准这事挑明,否则这阵兔子急了就得咬人了。
秦宴城意识到自己刚刚火气一上来没压的住,此时语气慢慢恢复了淡漠,“要不然把他叫过来,要不然我陪你去——时舟,你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
时舟一愣。
秦宴城昨天只是初次和谢桥打照面,而且当着他的面两人也没说几句话,他居然这么敏锐?
秦宴城既然态度转好,时舟的语气跟着软下来:“呃......秦sir,这事真的很难说......”
两人险些吵起来的氛围这才缓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秦宴城解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是旁听了这么鬼畜的发言,会不会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秦宴城和谢桥更不一样,谢桥没不是被写明的角色,但秦宴城是这本书的白月光。
不必说他那么矜傲而高高在上的人了,就算是普通人,真的有人能接受自己是个三流小说里红颜薄命的炮灰角色吗?
“你想和他说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秦宴城面无表情问,但气势却压迫感越来越强,占有欲几乎压抑不住,他不能容忍时舟有秘密瞒着他。
为什么不能完全占有时舟,把他绑起来锁在家里......
秦宴城微微闭眼,继而用力咬了一下自己舌尖——不,和正常人一样是配得上时舟的前提。
时舟面对秦宴城的逼问,心一横决定坦白些许:“行吧,我承认我对谢桥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长得很像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一模一样的那种像,我想知道是不是他!”
时舟觉得“重生”总归是比自己是个书里的纸片人这种事情好接受,因此挑拣出这部分说了说。正准备接受秦宴城关爱智障的眼神,却发现他竟然很平静的点点头。
时舟:????
秦宴城闻言,突然就释然似的,淡淡点了一下头,甚至居然有些放松:“行,那你去吧。”
时舟一时之间摸不到头脑了。
这么“智障”的想法,就这么普普通通的接受了?就这?
仔细观察了一下,感觉秦宴城确实并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真正的很坦然,连刚刚明显愠怒的情绪好像都舒缓了一点。
这种平静接受的态度顿时让时舟即将坦白秘密的忐忑恐惧的心稍感宽慰——
或许他之前脑补的过分可怕以至于失真了。
他本来觉得听说这件事的人应该都是会觉得他脑子有病的,而且可能会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但当真的鼓起勇气透露些许这个秘密,眼前这个听秘密的人却没有多置疑他,也没有一惊一乍的反应过激,听的倒是很认真。
时舟又仔细看了看秦宴城,试探性的问:“你没什么想说的?不觉得我......妄想症?”
秦宴城平淡道:“不觉得。”
时舟一边往谢桥的办公室走一边想:穿书这件事实在是憋的太久了,而保守秘密的感觉真的很让他难熬。
他太想倾诉这件事了,也太想给自己曾经活过的世界留下一点点证据了,哪怕有一个能推心置腹的人能够知道这事,这一切也足够了。
——我想让秦宴城知道。
我想在他面前毫无保留,我想把我的一切秘密一切过往都告诉他,我想让他了解我,虽然并不完美,但那才是真正的我。
时舟深吸一口气,无论谢医生是不是他哥哥,无论谢医生一会将会怎么看待他,他都要在得到确凿的答案之后,原原本本的和秦宴城把整件事说明白。
谢桥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他了。
时舟推开门,突然就有些忐忑了,有些怂的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就像小时候很多学校都会有一个严厉可怕的医务室阿姨一样的感觉,即使温和如谢医生,也让他瞬间害怕。
但看看谢桥这张脸,时舟又勉强鼓起勇气,还没等开口,就见谢桥把一碗温热的冰糖雪梨汤推到了他面前,很和煦的说:“不要紧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