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悬挂的葡萄所剩无几,不过枝头已经有新的花苞, 想是不久的将来又是硕果满枝头的模样, 裴星看着这些小花苞很是惊奇。
清闲的日子转瞬即逝,忙碌才是永恒不变的主旋律。
初八清晨,陆一鸣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动作缓慢而轻柔, 但还是惊醒了某位睡得不安稳的人。
他俯下身半躺在床边, 隔着被褥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像是哄小孩睡觉的模样:“昨日睡得晚, 再睡一会儿, 嗯?”
“夫君……”裴星半梦半醒之间拽着他的衣襟,不想让他走, “夫君要去镇上了?”
“嗯,”陆一鸣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放回暖被中,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晚上回来,不用在院门口等我。”
床上的人再次睡过去,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
陆一鸣看了一会儿他熟睡的脸,突然想起一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
春宵苦短,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会这般觉得。
******
与冯廷玑约定的地点是镇上靠近衙门的一处别院, 算不上大, 但五脏六腑一应俱全,包括一个练武场和射箭场。
陆一鸣背着书箱前来赴约,开门的是之前在马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厮, 他取下陆一鸣的书箱后,领人前往射箭场。
巳时未到,练武场上已经有两人在对练,汗流浃背,估摸着已经练了有段时间。
“陆兄来了?”
冯廷玑放下手中的弓箭,朝陆一鸣打招呼,将一旁的另一个人介绍给他认识:“这是栗元震,镇上出了名的箭道才子。”
陆一鸣伸手与人对拳:“幸会,鄙人姓陆,陆一鸣。”
栗元震称呼道:“陆兄。”
之前在武场的两人赶过来,这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名叫田爱文和田爱武,不似陆一鸣看着身形修长,这两人体格健硕,看着就是习武之人,两个大块头,像是两堵墙站在面前。
冯廷玑在一旁介绍:“你叫他们大田小田就行了。”
田家兄弟看着一脸凶相,实则很是憨厚,这会儿在一旁冲陆一鸣傻笑,还是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憨度翻倍。
“练一练如何?”
人的气场是一种微妙的东西,比如栗元震,一见到陆一鸣,血液中翻滚的胜负欲一直在作祟,想同眼前人一较高下。
一旁的田氏兄弟也有这种感觉,不过既然栗元震先他们一步开口,默契地后退一步,将场地交给两人。
陆一鸣倒是淡定无比,他也想知道官学的人水平如何:“怎么比?”
“按照解试的步射来,五十米,九发看谁命中多。”
“好。”
冯廷玑靠在一旁没有参与几人的争锋,他可是在马场见过陆一鸣出手的,箭法与栗元震不相上下,骑射虽没他稳,但步射绝对有过而无不及。
至于技勇,那日的身手就能说明陆一鸣的反应很快,具体如何还不知,但与田家兄弟打个平手估计不成问题。
唯一把握不住的,是他的策论。
没有看不起的意味,通常来说私学的老师在策论方面确实比不上官学的那些学官,一个那自身曾经的经验讲学,而另一个紧跟朝廷的步伐,甚至不少学官是有权参与阅卷的,自然所见所闻比寻常的老师广。
官学学子的优越性在这方面出奇一致。
“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