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陆一鸣对宋大娘的话不重视,要不然,以李大海这直率的性子,这些话听在原身陆一鸣的耳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哥李大山和裴星。
“你是不知道那宋妍还去找过你家夫郎,第二天你家老娘就病倒了,躺了三天,也不知道她具体做了什么。”
“前段时间宋大娘去你家门口囔囔,说是他们帮你娶来的夫郎克死了你,说你回不来了呢。”
“不过幸好你回来了,不然谁知道这些人还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
李大海像是有道不尽话对陆一鸣说,陆一鸣翻了一下以前的记忆,也没发现这个人有话痨属性,成亲后这方面倒是变化挺大。
听了这么久,除了前面是真的在说事,后面全是在吐槽宋家的糟心事,陆一鸣出声打断了他:“所以我爹和我娘去镇上做什么?”
“你夫郎没和你说?这不是前几天村里那几个和你一起去西边打仗的人回来了吗,宋大娘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你受了重伤,就又去你家冷嘲热讽,给你爹气着了,到镇上看病去了。”
李大海正说着,转头就发现这人正盯着村北面的小阴山,还以为他要去挖药材,连忙提醒他。
“诶,陆一鸣,小阴山那地可去不得,饥荒那年有人想去那深处挖点吃的,全都丧生狼群了!”
陆一鸣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倒不是他想引起注意,只是掌心的小苗突然兴奋起来,一直在脑海里闹腾,催促他去小阴山,瞧这就差流口水的模样,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宝物。
现在人多眼杂,也不方便动身,等夜里的时候倒是可以避开人群去试一试,就是不知道……
陆一鸣把视线投向远处的裴星,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估计是刚才李大海的声音惊动了对方,他正好奇地往这看。
不过这对视并不久,不过一秒,对方率先收回视线,弯下腰继续割稻。
离陆家农田不远处有一遮阳棚,是村里统一盖的,用的竹子和茅草,方便大伙遮阳休息。
陆一鸣在遮阳棚下坐了半天,没有帮忙农作,反倒是打了个盹儿。
对陆一鸣的到来,裴星没有一点儿准备,陆阿爹和阿娘不在家,本着省吃俭用的原则,他出门时也只带了个面饼充饥,现在倒是有点拿不出手给对方吃。
正当裴星还在犹豫不决时,陆一鸣一点都不见外地从李大海手里分了个馒头,配着咸菜大口咀嚼,还示意在一旁尴尬不已的裴星也吃。
“我午后去一趟镇上,你晚上回去做点吃的。”
陆一鸣咽下最后一口平淡无味的馒头,拍了拍手,转头吩咐裴星,好似是多年的老夫老妻。
近距离打量这位新夫郎,倒是发现这人左耳后有一枚鲜红的痣,迎着阳光愈发红艳。
或许是陆一鸣的目光太过于专注,裴星侧了侧头,试图遮住那枚红痣。
又反应过来陆一鸣要去镇上,清澈的眼睛透着光:“我…我我存了一些银两,这次你去镇上,能不能,能不能把钱带上?我不是说阿爹的病治不好,我只是担心…”
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眸认真地盯着自己,陆一鸣倒是很久没见到过这么单纯无杂质的眼睛了,这哪是想把钱带上,是把人带上才对吧。
“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陆一鸣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直言道。
裴星雀跃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淡了下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举了举手里的镰刀:“我得尽快把稻割了。”
对方不去,陆一鸣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去与不去也和自己无关,自己也没有义务去关心别人的心情,能够这么问一句也是看在对方是自己夫郎的基础上。
在去镇上之前,陆一鸣先回了一趟家,按照裴星的指示在他藏银子的地方搜出了用布裹着的一两三十文。
陆一鸣掂了掂,自己穿越一回反倒吃起软饭来,真是新奇的体验,这人也不怕我偷了钱去嫖赌。
不过这陆家真是比原主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更加简陋,真正的土坯砌墙,茅草盖房,抬头还能看见几棵枯黄的野草,迎风招摇。
至于那些家具更不用说,基本都是陶制或者木制、竹制,陆一鸣怀疑他一用力就会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