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的躯体被颠着往起一颤,又稳稳的落在了轮椅之上。

隔着厚重的毛毯,意识不太清明的林深感到身下的触感有些奇怪,难耐的动了动,直到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蛇形项链跟着晃动,一颠一颠的在林深纤细白嫩的脖颈上辗.转烫过,在他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了点点红痕,像是中间那条银色的小蛇张开了小口,蛇信子吐出,滑过林深的皮肤,又在下一刻咬上了少年的喉结,新造成的红痕和昨夜残留的吻痕,晕染到了一起。

视线逐渐清明,林深忽然意识到他是坐在了允诺程的怀中,搂着美人的脖颈坐在了轮椅之上。

“!”

这个坐姿、这个姿势、这个距离.....昨晚好像也发生过,他好像也是这般环住了允诺程的脖颈,允诺程则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腿。

他在上,美人在下。

“诺程,允老师,我终于找见你了。”

欣喜比复苏的记忆来的更快,林深几乎没有什么考虑便说出了这句话,身体上的酥麻也因为刚才的雷劈,以及现在允诺程的怀抱而变得更加的显著。

“诺程,诺程,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被黎宇宸压在身下,见证了渣男的不要脸,还是被雷击中导致身体乃至神经都跟着一起酥麻,林深在确认搂住他的真得是他的美人以后。

出奇的,有一丝丝的委屈,还有一丝丝的郁结。

不经像是寻求美人呵护一般的哭诉,喃喃道:“诺程,我刚刚被雷劈了———!”

明明挺可怜的一句话,结果从林深的口中说出来,用着求安慰、求亲亲、求抱抱的那种语气,除了委屈以外,还有一丝丝的滑稽。

这画面有点好玩,且很有趣,‘罪魁祸首’允诺程没忍住,轻扯了一下嘴角。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劈他的时候劈到我了!”

林深顺势一指,恶狠狠的指了一下在他们不远处仍然匍匐在地,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的黎宇宸,气得不行。

“呜呜呜,美人,我好惨啊,我不想看见他,雷怎么就没把他劈没了呢!呜呜呜,美人我好不舒服啊———”

温热的、灼烧的、刚才林深暴打的,属于黎宇宸的鲜血,因为林深边控诉边不自然的扭动,而从少年的额头流了下来,扩大了额头上已然被鲜血淌过的痕迹。

听着林深似撒娇一般的言语,注视着他额角的鲜血坠落,允诺程的目光特别的温柔。

伸手轻柔的擦过林深的额头,温热的触感抚上去,用指尖将那不属于林深的鲜血擦了个彻彻底底,随后一捻,嫌恶的让其化成了空气,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是什么肮脏的东西污了他的眼睛一般。

紧接着一挥手,将匍匐在他们脚边的黎宇宸,一个瞬移,不知道移到了哪里。

林深还在搂着美人求安慰,根本没有看到黎宇宸的消失,一心一意都在允诺程的身上。

“没事了,刚才的雷....”允诺程似乎是想解释一下,结果林深却因为身体酥麻,无意识的贴近了允诺程,被温热的指尖抚摸过的额头因为无力抵上了允老师的额角。

鸢蓝色的发丝与晶黑软糯的发尾缠绕到了一起,两人的鼻翼随着呼吸翕动,林深迷迷糊糊,眼睛都难以聚焦了,但仍然强撑着保持着清醒,脑海中有关昨晚的记忆如下坠的雨滴一般开始凌乱的想起来。

一会儿他好像正坐在轮椅上,搂着美人的脖颈,一会儿又好像沉在温热的泉水中,激荡的浪花拍打过两人的身体,但是不变的则是身下的触感。

他像是坐在一团时而软绵,如煮熟的糯米饭上,时而又很坚硬,如锋利灼热刚刚锤炼出来的热剑上似得。

包裹着他、缠着他、绕着他。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是什么东西,昨晚温泉池里是鳝鱼,而现在呢?绵软毛绒绒的毛毯之下下、双腿之上又放着什么呢?暖水袋么?

林深不清楚,愈发迷幻,可是要安慰求抱抱的心性却是一点也没有变。

平时他嘴上没个把门的,想说什么就说了,怎么吸引允诺程的注意力就怎么来,看上去似乎也轻浮也不正经,但实际上他快正经死了!

对着允诺程唱歌的时候,躲避的眼神,对着他律动身体的时候,从来不畏惧摄像头的林深居然会害羞,那帽檐往下压得都低的不能再低了,害羞的抬眸才敢在余光之中看他一眼。

生怕允老师不喜他的动作,生怕他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又生怕他会觉得自己轻浮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