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妩眼睛眯起，半响后看着杜恬，“你有什么计划？”

“这个妾身暂时还不能说！不过，妾身需要公主帮忙从云佳哪里取一样东西！只要那东西到手了！云佳就永无翻身之地了！我知道公主手里有人，公主可愿意？”杜恬阴毒的说道。

“什么东西？”她在清议殿里的确有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皇室成员都会有一块表示身份的玉佩，妾身想请宜颖公主帮妾身拿到手。”

“好！本宫答应你！”云妩眼中暗光一闪而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那颗棋子也该动了！

杜恬满意的一笑。云佳，你死定了！

是夜，宴会之后，宣德帝面色铁青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首领暗领，“可查实了？”

“回主子，已经查实，确实属实！”暗领神色毫无半分改变，哪怕他此时所说的是一件足以颠覆皇家的机密要事。

宣德帝背靠椅子，神色痛苦的闭上眼，小时候，曾有一个很美的嫔妃告诉他，他并非母后所生，而是死去的逸妃的孩子，他那时不信。可是后来渐渐长大，看着母后对胞弟那毫无虚伪做作的关心爱护之后，他开始慢慢有了疑心。

可是那一点点的疑心，在母后虽然并非真心实意，却也不虚假的关爱之下，也早已消失不见。那时，父皇宠爱皇贵妃和她生下的八皇子，宫中几乎没有他们母子三人的生存之地。

母后有目的的关爱，胞弟真情实意的关心到底是他唯一的慰藉。他只是认为母后在宫中的处境太过艰难，不得不利用他身为嫡子的身份，去博得生存的空间，所以对他的爱中始终带着一些利用的意味。他也并没有那么介意。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人对他好就行了！

这种想法一直延续到了父皇临终之前的一个月。那一个月里，父皇突然对他关怀备至，万分宠爱，对母后和胞弟冷若冰霜。父皇喜欢看着他，那眼神饱含喜爱愧疚，又有欣喜懊恼，非常复杂。

短短一个月里，父皇将暗卫营交给了他，将他的心腹臣子交给了他，将皇家辛秘告诉了他，为他力排众议，为他铺平了登基的道路。为他当众斥责呼声极高的八皇弟，为他斩杀了一大批别的皇兄皇弟的忠实拥护者。为他聘唐家嫡女为侧妃，为他拉拢大臣。

一件件一桩桩，像极了一个爱子如深的好父亲。如果前二十年里他没有险些逼死他和他的母后胞弟的话。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探究过。他突然就想起了当年尚且年幼时，曾跟他说过自己是逸妃的儿子的那个嫔妃，可是他那时太小，根本记不清她是哪位嫔妃，又或者，母后是不是早已杀了她。他也怕会伤了母后的心，母后对他虽算不上全心全意，但是真的很好。于是，他放弃了！

却不想，故意忽略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原来，他真的不是母后亲子，而是母后嫡亲妹妹的亲子。原来，自己那位极得母后欢心的表嫂，竟然是大乾的嫡公主！

“好！好！好！”宣德帝突然见御案上的奏折全都掀到地上。心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凉。

他的亲生母亲被害人害死，害他受父亲白眼厌恶二十余载，害他认贼做母几十年！可就是这个害了他生母和他的人，确实他整个人生里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是呵护他长大的人！是养育了他的人！

“摆驾祁宁宫！”宣德帝语气平缓无波澜。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赫连氏看着深夜造访的宣德帝，脸上很诧异，“皇帝怎么这么晚了还带哀家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