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辛鸾举重若轻地看他一眼,“他就只和我说了回京之后的职位安排、住所安排。”
“这人也真是好不要脸,”仇英忍不住隔着席位多看了辛襄一眼,“不过殿下您这哥哥虎视眈眈的,您就不能不回去嚒?真回去了,邹吾身上的污名可算是真洗刷不干净了。”
很多事辛鸾自有安排,不可能和仇英交代得那么清明,他转过头递给徐守文一个眼神,意思是刚刚办得怎么样?徐守文喜忧参半地摇了摇头,也是没底的样子,辛鸾倒是想得开,“无妨,见招拆招罢。”
徐守文点了头,这才接上仇英刚才的话:“说不回就不回,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正当此时,天子修整回来了,内侍扯着嗓子唱号,示意丹口孔雀可以继续比武,太子妃步履雍容地步回自己的坐席,侧身与辛襄说话,齐策亦是状如往常地一披黑色斗篷走到天子身侧,丹口孔雀见状正要宣布比武继续,不想齐策却忽然打断他,侧头跟辛涧说着什么。
徐守文一颗心瞬间被提到喉咙口。
辛鸾见状靠过身去,“你刚刚是怎么跟他说的?”
按理说,齐二便是再忠心耿耿,也绝不会拿这等事当面和辛涧对峙的,他若易地而处,暗中搜集线索才是上上之策。
徐守文额头沁出汗来:“卑职给他看了那绢布,说到了太子妃。”
“别紧张,出错也不怪你,是我临时更张。”
辛鸾握了握他发冷的手,神色一派平静:“只记得一条,咱们怕他撕破脸不要紧,只要辛涧比我们更怕,我们便立于不败之地。”
这君臣说话声音低浅,仇英虽说离得近,却也未能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可辛鸾那稳定又强大的样子实在是风采无双,让他情不自禁地看了又看,心道邹吾那小子的眼力,真也算不错啊……
可是显然,辛鸾他们正常的脑子错估了喜怒无常的齐二,齐策与辛涧一番对谈之后转过身来,开口居然是:“久慕西南勇士,想要与陈留王麾下较量。”
辛鸾扬了扬眉,轻笑对守文:“看来你是真把他惹毛了啊。”
齐策的声音就像是有小刀在嘴里刮,阴刻又怨毒,不知是否是因一时无法查证那绢帛真伪,便要拿西南撒气。
“怕什么,他兵来,我将挡。”仇英闻言站起身来,赤膊将衣袖结在腰间,抬了抬下巴,睥睨道:“小齐大人,我仇英应战。”
悲门三杰,仇英、邹吾、红窃脂,当世提起,这三人哪个都是无人不知。仇英对这簪缨罔替的齐策,自是够分量的。
齐策颔首,“正好。”
“且慢。”
辛鸾忽然开口,站起身。
齐策皱眉:“陈留王怕了?”
“小齐大人盛情,本王一定助兴。”
辛鸾一个眼神递过去,让仇英退下,同时抬头看着齐二笑了下,“只是雪瓴宫比武的规矩乃孔都尉所定,勇士上场自有顺序,小齐大人既然不在原名单内,自然也不能对决候选的武士,乱了章程。”
“陈留王是要另委派人?”齐策哼了一声,“我不与无名之辈较量。”
辛鸾:“他不是无名之辈,他乃神京人士,名叫白角。”
一个众人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台下人们窃窃私语起来,互相探寻这白角是何许人物,樊邯却心头一动:白角?他还活着?展目一望,眼见辛鸾身后那无名的巨塔忽地动了动。
辛鸾好整以暇地仰着头,看着齐二浑身僵硬了刹那,神色坦然,口气坦然,好像他口中的是不世出的大英雄:“四年前此人参加神京秋季比武,本王有幸目睹裁判,只可惜他技输一筹未能杀入终局,今日本王有意全他心愿,小齐大人,应战否?”
话到如此,齐策还有什么拒绝地余地?
他狼一般地看定辛鸾,声音阴寒冷厉:“陈留王下定决心便好。”
阔大的衣袖被风鼓起,辛鸾笑着回敬他:“心志早坚。”说罢侧身朝自己身后看去,看向那沉默矗立的厚盔铁铠,下令道:“白角,去。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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