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算她,后宫嫔妃就有几人了?
当初,明明是她先……
苏照亲了一口朱砂少女粉嫩白腻的脸颊,笑道:“好了,是我不好,这次回去,就到卫府提亲。”
虽说卫湘歌已被苏军将校,甚至是苏国枢密重臣称为贵妃,但实际苏照还没有正式颁布册封诏书。
卫湘歌脸颊染绯,垂下眼睫,轻哼一声。
朱砂少女也不是有意取闹,不过是对某人长期以来的拈花惹草,趁着这一回儿发作。
上次,让苏照用一个贵妃名号给度过了难关。
苏照轻笑道:“爱妃,时候不早了,歇了吧。”
卫湘歌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毕竟是未及双十,韶颜稚齿的少女,纵然已和苏照亲密过不少次,可娇憨明澈的心性,却并未减少多少。
苏照打横抱起着卫湘歌,向着里间厢房而去。
帏幔轻落,几案之上灯火摇曳,火影彤彤。
……
……
夜上中天,弦月如钩。
李璐鱼在河阴城中另外一座跨院之中,看着院墙之外的疏影梧桐,白腻清冷的玉容被清冷月光照着,莹润剔透,忽地就是叹了一口气。
身为飞仙,心起一念,神念就是查看那座小院。
见院周设下禁制,默然了下,忍不住以神念秘法悄然穿过禁制,看着床榻之上……
玉容苍白如纸,心口就是一阵烦闷。
纵然已与那少年结为性命交休的道侣,对其身旁女子人来人往,也不当什么。
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与旁的女子颠鸾倒凤,心情如何好的了?
要知道,她和那少年才刚刚确定关系不久。
李璐鱼只觉心头烦闷,就不愿多待,离了河阴城,行至洪河。
河水“哗啦啦”流淌,一轮弦月落在洪河之上,光影烁烁,波光粼粼,李璐鱼踏水而过,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寂寥和孤独袭上心头。
“妹妹。”就在这时,远处河面之上,现出一个云纹广袖的青年道人,道髻被一根松纹木簪束起,显得洒脱、干练,面容清朗,萧轩疏举。
“是你!”李璐鱼目光微冷,丹唇轻启。
李观鱼打量着李璐鱼,不过片刻,瞳孔忽地一缩,身形一闪,却是如电光火石一般,不由分说抓起李璐鱼的手臂,骈指如刀,刺啦一声,皓白手臂显出,失声道:“你……守宫砂呢?”
因为太过情绪激荡,原本浑厚、中正,略带磁性的声音,甚至有些尖锐和颤抖。
当年,这守宫砂是他亲自为璐鱼点下……
“轰……”
李璐鱼妍丽清冷的玉容,又羞又恼,一掌向李观鱼打去,飞仙之力相撞,掀起洪河水脉震动,波涛汹涌。
月光之下,李观鱼闷哼一声,飞至远处,嘴角渗出鲜血,双眸充血,怒道:“你……竟当真委身于苏侯?你竟敢为了他打我?”
此刻,李观鱼俊朗如玉的面容,一片铁青,心头只觉一股怒火熊熊燃烧,更有一股酸楚,搅动着古井无波的道心。
纵然是当初因为设计情劫而反目,也只是当妹妹未有如此锥心之痛。
父母早丧,她自六岁起,装束成男子,将尚在襁褓之中的妹妹一手带大,虽是兄妹,却情同母女,然而……竟为了外人与她动手。
焉能如此,焉敢如此,岂有此理!
看着李观鱼嘴角嫣红,李璐鱼心头也有些悔意,丹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无言。
李观鱼脸色阴沉,忽地抬起一双冷厉的眸子,看向远处的河阴城,厉声道:“他这是找死!”
身形一闪,就向河阴城遁去。
然而,就见前路现出一道窈窕纤丽身影,手持神兵,挡住去路。
“你要拦我!”李观鱼怒道。
“我已和他结为道侣,你若是对他不利,就先杀了我罢!”李璐鱼将神兵剑柄向李观鱼递去。
李观鱼面色变幻,只觉心如刀绞,喃喃道:“道侣?”
李璐鱼看着自家兄长道髻散乱,气息萎靡不振,芳心也是一痛,扭过脸去,低声唤道:“是的,我和他已为道侣,兄长……”
李观鱼听着那一声二十年来未曾再闻的呼唤,身躯一震,忽地仰首,抬头看着弦月,只觉弦月光晕模糊,默然许久,转身离去。
却说这边二人动手起来,苏照心有所感,看着身下的卫湘歌,凝眉道:“洪河之上,似有打能动手,我去看看。”
朱砂少女脸颊绯红,抬眸,明眸之中闪过一抹忧虑,说道:“我……随你过去吧。”
苏照亲吻了下卫湘歌的脸颊,道:“没事,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