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下定决心,待这贼人一走,就即刻唤醒郑君,将细情和盘托出,绝不能贻误了君上大事。
“我若走了,娘娘被发现了,当何以自处?”苏照笑了笑,低声道。
庄妃美眸微凝,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苏照道:“娘娘随我来偏殿。”
说着,不由分说,拉起庄妃的藕臂,向着偏殿闪去。
“阁下又要做什么!?”庄妃挣脱着苏照的拉扯,开口怒斥道。
“时候尚早,在下想在娘娘宫中,凝练此玺,娘娘稍后可再将此玺送还回去。”苏照拉着庄妃,行至偏殿,笑了笑,道:“那时,就不会有人知道是娘娘调包了玉玺,在下也会替娘娘保守这个秘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说,如果庄妃将失玺一事,禀之于郑君,那时郑国司天监惊动,他再想从容凝练恭玺,秽其吉气,就比较匆忙了。
庄妃终于变了颜色,本来以为眼前贼人,取玺之后就会离去,何曾想竟要留在这里不走?
只是听着苏照的话语,庄妃芳心微动,然而片刻就是警觉,眼前贼人看似替自己考虑,实则包藏祸心。
“我一旦屈从,就落了把柄给他,从此就受其所制。”
庄妃思忖着,颦了颦眉,觉得还是先虚以委蛇为妙。
苏照道:“娘娘,打扰了。”
说着,径直取出阎先生临行之前给予的物事,以秽恭玺之吉气。
阎先生的计划,多少有些阴损。
将恭玺污秽,郑国的开仙朝一事自会大大拖延。
庄妃此刻双手抱肩,娇媚、美艳的脸蛋儿上,霜色笼罩,美眸打量着一旁施法的苏照,思忖着脱身之策,抬眸四顾,发现仍如先前一般,四方迷雾茫茫,根本判断不出任何路途。
庄妃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些仙家手段,神乎其神,以她肉眼凡胎,想要脱身,几乎难如登天。
夜尽天明,不知不觉就是拂晓时分,苏照终于收功而起,将恭玺递给了一脸倦色,打着瞌睡的庄妃,道:“娘娘,还请将此物送至郑君。”
“你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庄妃冷声道。
此刻,她已经不想与眼前贼子相持,待其一走,她就禀告之君上,绝不能视而不见。
苏照道:“没什么,娘娘不会是想告秘吧?”
庄妃冷冷看了一眼宝玺,没有说话。
苏照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美妇,道:“看来娘娘对郑君还真是忠贞不渝。”
庄妃幽声道:“先前应允于你,已是铸成大错,你若想假本宫之手,谋害我大郑之君,本宫绝不答应!”
此刻,庄妃也回过味来了,她一旦将宝玺盗走,多半是要被眼前之人得寸进尺,一再利用。
而且刚刚此人,多半是在吓唬自己。
苏照冷笑道:“娘娘,难道不怕被剥光扔到新郑大街上?”
庄妃心头已笃定眼前少年是在恐吓自己,心下愈发镇定,一张雪颜姝艳的鹅蛋脸儿,容色霜冷,叱道:“阁下若真的做出这等骇人听闻之事,本宫纵然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苏照不知庄妃此刻如何就变得如此坚决,默然了下,道:“娘娘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心念一动,就听得裂帛之声再次响起。
“刺……”
庄妃原本披了一件羊毛大氅,此刻内里所着小衣,随着“呲啦”一声,彻底裂开,不受束缚的自由,让庄妃玉容一惊,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唤人。
只是一想到这是这仙家手段,再是大嚷大叫,也不会有人听到,反而平白失却了体面。
苏照上前一步,面色冷厉说道:“娘娘,在下的耐心有限。”
他自然不会将这庄妃剥光了,扔到大街上,但该吓唬的,他还是会吓唬,极限施压。
否则,再拖延下去,天都亮了。
庄妃玉容微变,叱道:“你敢!”
“娘娘觉得在下不敢?”苏照说着,一步上前,挑起庄妃的下巴,此刻美艳妇人宽松的大氅之下,沟壑幽深,一览无余。
庄妃此刻终于变了容色,狠狠一咬舌头,却是要咬舌自尽。
然而,片刻之间,觉得难以咬动,目光惊异地看着对面之人,迎上的是一双讥讽的眼神。
“娘娘,莫非以为在下是在吓唬于你?”苏照嗤笑道。
说着,庄妃就觉外间所披的大氅,就缓缓滑落。
“如果不想明天早上,整个新郑都传扬着娘娘的名字,娘娘还是识趣一些。”
庄妃芳心惊惧,急声道:“你住手!本宫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