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军的对峙,已快半个月过去,双方在黎郡诸县反复争夺几座县城,互有胜负,各具伤亡。
卫军六万大军,虽然试图切断三县与黎郡郡城的联系,调动苏军相援,但申屠樊用兵老道,根本不为所动,黎郡郡城和三县支点,互通有无,对于卫军兵力调动一清二楚。
更时而出奇兵破袭,好在邬寿用兵持重,折损不大,最终邬寿也只得举全军向黎郡而来。
于是,形势僵持了下来。
“什么时候了?”邬寿心头微动,问道。
门外的护军校尉道,“大帅,已经三更天了。”
邬寿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头隐隐生出一股不安,道:“来人,本帅要巡视诸营。”
那护军校尉诺了一声,就去传令调动亲卫。
邬寿整了整衣衫,取出悬在一旁的宝剑,这是卫君赐下。
“蹭……”
一下抽出宝剑,借着灯火观瞧,剑锋轻盈如水,剑鞘之上的明珠光芒闪烁,但仍不夺其剑锋之清亮,“真是好剑!”
邬寿感慨着,将宝剑合上,挂在腰间,目光坚定,大步向着军帐外走去。
火把如龙,在夜色中迤逦而行,邬寿带着五百亲卫军卒,巡视诸大营,一圈走下来,直到丑正时分。
邬寿心头那一抹不安才缓缓散去,此刻就着橘黄月光,立身在一处箭楼之上,迎着凉寒秋风,远眺着黎郡之城,正自出神。
忽地,下方护军校尉就高声禀告,“大帅,帝丘来人了。”
邬寿面色微变,心头一突,沉声问道:“人在何处?”
此刻,邬寿中军大帐之内,或坐或站着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俗有道。
坐着的仅仅有着二人。
一身赤红道袍的卫长老,端坐在椅子上,面如玄水,神情威严,转头看着一旁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内穿青色宫装长裙,玉容幽幽的卫婧。
沉吟片刻,道:“殿下,人道军阵煞气,本就隔绝术法,苏军想要施仙法攻伐我军,并非轻而易举之事。”
若非眼前的长乐公主是卫君之妹,又素以足智多谋示人,他也不会从帝丘夜至大营。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卫婧,烛火映照在妍丽的容颜上,丹唇轻启,声如玉罄,“卫长老,那苏侯惯使仙道之力,先前在与郑国战,就已看出其胜得不寻常,否则,何以一场大水淹没了郑国六万大军?”
其实,她是以灵台中宝珠的预警,在下午时,她在棠梨宫中看着苏侯即位前后的情报卷宗,忽然就打了一个盹,而后就从梦中悚然惊醒!
盖因,她见到了一幕惨不忍睹的画面,卫国六万大军,军帐陷入一片火海,人嘶马吼,四散溃逃。
她这才迅速寻找在宫中北苑——火云观中潜修的卫长老,提及了自己的担忧,当然不能直言说是做了一场噩梦,而是这些时日,对苏侯与郑国战的猜测。
卫长老目光深沉,其实心头已信了七八成。
只因,他方才暗暗以神念试探着整个卫军大营中的军阵煞气,果然发现了一些变化。
事实上,到了神照之境,就已能初步感知到人道龙气的变化。
卫长老皱了皱眉,冷声道:“这般一说,还真是有几分可能。”
更重要的是,他想起了之前在赤林宗遇到的那位气质英武的少年,如果他猜的不错,那人就是苏侯!
金丹道行,原以为对两国交战无济于事,但难保不会有着其他手段!
这边厢,邬寿也已从军帐外匆匆而来,挑开帐帘,见是卫国公主,心头稍定,行了一礼,道:“臣见过公主殿下。”
卫婧起身,虚扶着,清声道:“邬司马免礼。”
邬寿面色凝重,急声问道:“公主殿下深夜而至,却是何故,莫非帝丘……”
“邬司马不必惊疑,帝丘一切安好,本宫和卫先生前来,却是为了提醒邬司马一桩事。”卫婧轻声道。
宫裳丽人此刻外披一身大氅,内着宫裳,玉容晶莹,目有神辉,面对众人目光审视,从容淡然,凛然难侵。
如苏照在此,或会怔忪片刻,暗赞一句,还真有几分前世电视剧大女主玛丽苏,亲至军前,抚理军机的即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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