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二人蜜里调油之时,中元殿偏殿之外,朱红廊柱之下,一个纤丽宁静的青裙少女,贝齿咬了咬樱唇,拳头都几乎攥紧了掌中的玉箫。
范潇神思不属地向廊桥之上多踱去,心头只觉一股憋闷郁结,气愤道:“喜新厌旧,薄情寡义,恶贼……”
不得不说,这几日苏照和徐贞痴缠一起,就自然疏远了范潇,少女本就是食髓知味的年纪,恨不得天天和苏照呆在一起,眼下被“冷落”,难免生出一股委屈来。
“潇儿,你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就在范潇幽怨暗生之时,一把轻柔酥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范潇听到来人声音,扭脸看去,讶异道:“娘亲,您怎么来了?”
陈姬此刻穿一身淡红色宫裳,气质雍容华美,纵是脸蛋儿上薄施粉黛,美艳仍不减分毫。
经数月过去,丧夫之痛似乎疏解了许多,毕竟,人总是要往前看。
“潇儿,他冷落你了?”陈姬款步走到范潇身旁,一双媚意流转的美眸之中满是关切。
范潇轻哼一声,不满道:“喜新厌旧,他已经厌烦女儿了呢。”
陈姬默然片刻,幽幽叹了一口气,感慨道:“看似多情,实则薄情,潇儿,你既然选择跟了他,就应该料到这一天的。”
当初,自家女儿失身于苏侯之时,她就看出来,这苏侯有欲无情,心性凉薄,对自家女儿多半是视之物件,图个新鲜罢了。
陈姬柔声道:“你最近也收收心,别一天天耽迷情欲,好好修行,早日凝结金丹,需知大凡以色侍人者,则色衰则爱弛,爱弛则恩绝,唯有长生道业,才属自己。”
范潇闻言,点了点头。
而就在母女二人说着私密话时,忽而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母女聊着呢?”
陈姬秀美双眉皱了皱,看向银发少女,内心生起一股警惕。
这妖女总给她一种危险至极的感觉。
安安晶澈如蓝宝石的眸光打量了陈姬一眼,暗道,还真是天生尤物,媚骨天成,浑然看不出孕育过一子一女的丝毫痕迹。
“徐贞只能算是轻熟,就迷的照照找不到北,那陈姬这种身具内媚体质的美艳熟妇,还不让照照从此君王不早朝?”安安转而看了一眼范潇,倒也有些理解这少女的不平心情,因为她先前也有过这种“抓狂”的心思,那是面对卫湘歌之时。
“你们聊着,我进去殿中找照照有些事。”安安似笑非笑地审视着神色警惕的陈姬,转身向中元殿而去。
陈姬目送银发少女远去,目光幽幽。
殿中
一声轻咳响起,正在忙乱的少男少妇,中止了恋奸情热。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安安声音带着几分讥诮。
苏照嘴角抽了抽,忍住没说,“你来的正是时候……”,而是沉声问道:“你不是在御史台官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