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子仿佛都有大病,重担都推到一个女人肩膀上,还怪人家摞担子跑了,他们都是干吃饭的大老爷?
正说着话,葛父怒气冲冲的身影走进赤,面色阴沉的可怕,“该死的叶冬青。”
葛文忠有种不好的预感,“爸,又出什么事了?”
葛父暴跳如雷,“她提前领走上个月的工资,还提前预支了三个月!她这是造反!”
葛文忠惊呆了,“什么?预支?你怎么不阻止?多少钱啊?”
“根本没去上班,请了长期病假。”葛父捂着胸口,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整整四个月的工资啊,240块,福利票也都拿走了。”
葛家三兄妹齐刷刷的变脸,这么多?她怎么敢?
“她不上班怎么还钱?”葛丽丽忽然问道。
一听这话,葛父更生气了,“每个月在我工资里扣一半。”
葛文义气不打一处来,就靠爸爸一个人赚钱,还要扣,这日子还怎么过?不会是连书都读不起了吧?
“凭什么?还讲不讲理?又不是我们花的。”
葛父只觉得脑门一突一突的,“财务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能帮着取,就能帮着还。”
人家只说了一句,每个月直接领走叶冬青工资,凭的是什么?凭的是一家人。
现在帮着还,天经地义,这逻辑没毛病。
当时取钱有多爽,这会儿就有多苦逼。
一家子面面相视,像吞了十斤黄连般嘴里发苦。
葛文义再也无法忍受,“她变坏了!”
葛丽丽心思敏感些,“她是真的不想过下去了。”
葛家人面面相视,一直不愿正视的问题就摆在眼前,戳的他们心肝疼。
她真的要离婚!
不离,就让他们都不好过!
她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怎么能反抗?
葛文忠被踢断腿的那一刻,终于明白叶冬青对他再无半点感情,不是想博取他关注的手段。
他没有想像中的长舒一口气,而是觉得不爽,少了吸血的对象。
葛父一口气堵的不上不下,“不过就不过,谁稀罕啊,我儿子是大学生,有的是女大学生看上他。”
但不会作牛作马的侍候他们全家,有光明未来的女大学生嫁谁不行呀?反正曾芳华是不乐意的。
葛文忠眉头紧皱,“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真的没回叶阿婆那边?”
叶冬青特别听叶阿婆的话,叶阿婆这个人好掌控,但没回去,纵有千般手段也使不上。
葛丽丽比他还要着急,“我去问过了,没有,我怕叶阿婆不老实,还特意送了隔壁邻居,都说没回来。”
一家子特别憋屈,将所有的不如意都记在叶冬青头上,痛骂不止。
但,叶冬青根本不会在意。
这一天李老太出院,一早就起来了。
叶冬青在一边帮着收拾东西,她耐心的养了几天身体,每天吊水加苦苦的中药,一日五顿的吃饭,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还喝奶粉吃饼干糖果。
奶粉是百货商店的经理非要卖给她,不要票,还保证,只要她想买,随时都有。
她毕竟还年轻身体恢复的快,身上有了点肉,气色有所好转。
她好好收拾了一下,换下舒适的运动服,穿上了新买的衣服新鞋子,挖了一块雪花膏均匀涂在脸上,保养了几天,脸蛋渐渐露出清秀的轮廓。
其实,她的底子不错,标准的瓜子脸,五官清秀。
李老太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家人来接,神色郁郁,她住院期间都是保姆照顾,没见过家人出现。
叶冬青从来不多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必戳人家的伤口呢。
“走了。”李老太不愿再等,转身往外走,叶冬青赶紧上前搀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