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孔时雨还在自言自语分析:“只接东京的工作,这样不管多晚都能赶回家睡觉,充分给予自家富婆安全感,不愧是你。”
“闭嘴。”
“你就说我猜的对不对。”
“跟顾家没关系。”禅院甚尔懒懒散散往椅子上一靠,手支着脑袋,“亚理纱的卡我现在随便刷,出来接任务就只是赚点零花,干嘛要把自己搞那么累,就在东京转悠不好吗。”
孔时雨挑挑眉。
禅院甚尔这逻辑看似是通的,但还是骗不到他!
以他对禅院甚尔的了解程度,这货只要手头够花,就只会泡赌·场,醉生梦死,哪里还记得任务。
既然他现在吃女友的喝女友的住女友的,就连赌,那位富婆都有能力负责,那他干嘛还要赚零花钱?
这事儿放在以前的天与暴君身上,就很不合理。
所以,现在的变化,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位懒得上墙的烂泥,终于把自己扶起来了。
孔时雨看穿一切.jpg
孔时雨心里有一种“儿子终于不叛逆,老父亲真的好欣慰”的复杂感觉。
他伸手,用力拍拍“儿子”的肩膀。
甚尔:“……”
这人眼神是怎么回事,那么恶心。
天凉了,揍孔时雨一顿消消气吧。
——
禅院甚尔站在地下停车场的阴影里,浑身气息收敛,存在感比路边石子高不了多少。
他正在回忆今日最后一个工作目标的资料。
名字叫什么没必要被记住,只知道对方表面上开着医院,社会地位很高。其实在器官·走·私这方面经营多年,受害者可以从北海道排到四国岛。
不过这次目标的资料被递到黑·市,与受害者寻仇无关,纯粹是利益冲突,碍着别人眼罢了。
至于禅院甚尔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商城停车场蹲人……
他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一家三口——男士温雅,女士娇美,小男孩活泼可爱——忍不住咋舌。
资料上写了,这位黑心院长虽然致力于不当人,破坏别人家庭。但自己倒是特别特别重视家人,双标得明明白白。
自儿子上小学后,他就多了一项每周固定行程,接送儿子上下小提琴培训班。
这种情报一听就知道,非关系亲近者是不可能了解的。
现在,这些信息都被禅院甚尔这个杀手知晓,只能说明一件事——
“我身边出现了叛徒。”男人形容狼狈地靠在角落,眼神担忧地往禅院甚尔身后扫。
那边躺着被打昏的母子俩,还有两个连枪都没拿出,就被放倒的背景板保镖。
天与暴君挑挑眉,匕首在腕上转了一圈,懒散道:“我没什么做白工的兴趣。”
男人终于舒了一口气,知道就算是自己死了,妻儿也不会死在这。
“不过按照你的职业,你一死,这娘俩儿肯定没什么好活了。”
男人被禅院甚尔的大实话说得一僵。
“多活点时间,总是好的。”他这么宽慰自己,“就算再艰难,也还有未来。”
禅院甚尔可有可无点点头,继续插刀:“是,反正你马上就得死,在下面也看不见这两人以后会多么惨。”
男人:……
啊!这个杀手好烦好啰嗦!是不是吃炮仗了,就会怼人?!
你还要不要鲨人了?到底是哪里看他不顺眼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禅院甚尔突然毒舌,主要是他看见这一家三口后,产生了不妙的联想,下意识把自己代入进去了。
——毕竟本质上说,他和现在的目标都从事着压榨人的工作,也没太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