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尉拍了拍邵卿尘的肩膀,说道:“师父,一切或许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复杂。等蛛儿回来探情情况我们再做部署。”
范修言也道:“是啊师父,一切有徒弟们在,管它什么水虺血虺,我们都能慢慢想办法干掉。前面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相信幸运一定会永远站在我们这边。”
一路上以来无比沉默的亦箖难得开口,道:“师弟,不要总把什么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肩上,既然我们也是这仙门的一份子,这些责任和义务我们也一定会和你共同承担。”
苏夏也道:“是啊师父,我们整个师门,同生死共患难。”
邵卿尘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刚要说些什么,迟尉的手却伸过来和他交握。邵卿尘用力往后缩了缩,迟尉便把手放开了。这明显的拒绝之意,迟尉还是能感觉得到的。这一路上去寻找法阵出口的时候,迟尉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邵卿尘这边的动静。玉郎和师父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们手腕上的识别器均可对直播机进行连线。
他为自己走的时候莫名奇妙的怒火而愧疚,尤其是在听到玉郎说师父也喜欢他的时候,他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期待师父的承认。可惜,师父否认了。虽然很失望,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自己这匆匆而来莫名奇妙的感情现在本来就经不起推敲,或许它来得快,去得也快。而自己要做的不是强迫师父承认什么,也不可以让他知道,只等着这匆匆来去的感情消沉下来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会等多长时间。
迟尉收回手,却听到玉郎在他身边感叹了一句:“唉,有些人啊!你就要用强,他的嘴巴才会乖乖说实话。”
迟尉回头,发现玉郎正轻飘飘的站在他不远处的位置。迟尉刚要说什么,玉郎却开口道:“我现在是你的剑了,尊从和你师父的堵约。尽职尽责的做你的剑,无怨言,无背判,侍你为主,直到你生命的尽头!”说完他化身为卧虹,又化身为一把剑身华美的长剑。琴弦流苏轻颤,横陈在了迟尉的面前。这是剑灵的誓言,一旦出口绝无毁约。迟尉拿过这把堪称仙器的长剑,长剑出鞘出白虹贯日,抬头望着邵卿尘:“师父……”
此刻邵卿尘觉得自己应该装个逼,可惜酝酿了半天,不知道用什么姿势装比较好。于是挥了挥手,说道:“别这么一脸感动的看着我,为师怪不习惯的。”
迟尉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然后他就走到邵卿尘面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谢师父。”
这一行为把邵卿尘整懵了,他想将迟尉从地上拉起来,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懂不懂?动不动就跪,像什么样的?”
迟尉说道:“徒弟跪师父天经地义,膝下有什么都要跪。”师父如果能懂我的心意,就算天天跪也没问题。
迟尉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没出息了,不过出息是什么?有师父师要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邵卿尘把手伸出去,迟尉只好抓着师父的手起身,邵卿尘还在他脸颊上捏了捏,说道:“头都磕红了,你磕的也太实在了。”
亦筱围着大师兄的剑看了又看,最后酸溜溜的说道:“要是我能有这么一把好剑,让我磕一百个响头也愿意啊!”
范修言说道:“你要这把剑什么用,你又不是剑修。”
亦筱道:“也是,哎师父,我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一面乾坤八卦镜,那是修阵者的最佳武器。不但可以堪龙脉堪阵点堪灵穴,还能作为攻击法器使用。师父啊!你说这个八卦镜真的存在吗?”
邵卿尘道:“肯定存在过,不过现在还存不存在就不知道了。这些上古仙器都在一次仙魔大战中损毁了,后来有人试图修复,可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武器我会慢慢帮你们都找齐的,说不定这只虺王就有你们想要的武器。所以与其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对付它。”
几人正聊着,蛛儿回来了,他冲着邵卿尘点了点头。邵卿尘心里立即有底了,他双掌一击松了口气,对众人说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天光大亮时再去收拾它。反正被铁链栓着,也不用担心它跑了。阿谨,你和师弟们安排好值夜。把吃的都拿出来吧!该吃吃该喝喝,明天我们要干一场大的了。”
众人吃饱喝足钻进睡袋,迟尉看了一眼特意给自己空出大半位置的邵卿尘,决定上半夜值班。
迟尉守在邵卿尘身边,直到他呼吸渐渐均匀才出了结界四处巡视。夜里除了血虺偶尔发出的低啸和铁链撞击的回声外,整个死亡谷里可以说是寂静的。迟尉心情很复杂,他一向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影响的人,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承认自己喜欢师父,可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至于已经到了这种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