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见了,道:“我看你下回还是别带她来了罢,终究易惹出麻烦。”话语间,他踏进殿中。
杨寻瑾再看了看陆漪,也踏入。
陆漪乖乖在外候着,习武的她,不难听到里头传出的咳嗽声,那是熙华帝的声音,咳嗽得剧烈,又虚弱,尤其是咳嗽后的喘气声,宛若要断气似地,听得她不由胆颤心惊。
光是听其声音,她就能猜到如今的熙华帝是何模样。
此时的殿内,熙华帝坐在龙床上,无力地倚着床头,面容苍白枯槁,病态到惊人,如陆漪所想,确实是快要断气似地。
熙华帝又咳了咳,对杨寻瑾道:“国师今日来得挺晚。”
杨寻瑾道:“有事耽搁。”
熙华帝道:“朕对先皇后思念成疾,四年来,先是靠着前国师调理身子,后是靠着你来续命,如今怕真是时日不多。”
慕瑜闻言,垂眸掩下讽意。
但他说出的话,又是满具孝心的语气:“父皇就做不到不想母后?”
熙华帝叹道:“她大概真是要来带走朕了,最近朕白日不由自主地不停想着她,夜里也时刻梦着她。”
殿内一阵静默后,熙华帝又道:“国师给朕施针后,就先回去,不用再看着朕,朕今日想一个人静静。”
杨寻瑾应下:“微臣遵旨。”
随着杨寻瑾拿出银针,一根根地缓缓插入熙华帝的脑袋上,慕瑜稍顿后,意味不明地问道:“父皇至今还未查到母后的死因?”
熙华帝未睁眼,身子明显僵了下。
慕瑜道:“儿臣一直在等父皇查出真相。”
熙华帝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