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他低着头静默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里有着柔光,
“宋逸舟,你是我很重要的人,真的。”
宋逸舟自然明白,自己对他很重要,只是不爱罢了。
“我明白。”
宋逸舟像是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似得,他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般。
“我午后便要下山了,倭夷虽暂被击退,但何时卷土重来也未可知——鹰军的兄弟们还在等着我。”
容玉喉咙一哽,“宋逸舟……”
宋逸舟淡淡一笑,哑声:“容玉,你俩好好的。”
容玉再难说出第二个字,所有的语言在这时候都是匮乏而无力的,他只是郑重地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宋逸舟的身影渐渐离去。
人生中总有离别,有人来,有人走。
总有人勘不破罢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漂浮在静谧的夜色中。
这些天,顾宛一直往他房间里来,细心周到地照顾他,她仿佛要将二十来年未给那个婴儿的所有母爱全数给容玉,容玉瞧着她眼中的溺爱,心间的愧疚愈发的大,仿佛自己偷去了别人的东西一般。
可若是将一切全数告诉对方,她方从亲子重聚的喜悦中过来,自己何曾忍心亲手毁去她的希冀。
何况,这一切又该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