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陆夏不会叫他“哥”,从来没有叫过;陆夏不会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自从阿姨去世了以后;陆夏不会和他共进晚餐;陆夏面对他的设局,不会乖乖就范;陆夏面对这样的场合,从来不会胆怯,任何宴会,她都是女王;
陆涧忽然想起她在苏醒以后,似乎对他说过:
“我不是陆夏。”
陆涧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周粥,此时她浑身上下一件饰品都没有,一件绸缎白裙宛如清水芙蓉,凌波仙子。
“今晚你打算捐赠什么?”陆涧问她。
“啊?”周粥懵了,她还要捐东西吗?“捐赠什么?”
“是舍不得珠宝,还是把保险柜的密码忘了?”陆涧打趣道。
……原来慈善晚会需要她捐赠东西的。确实没经验,疏忽了。看来以后这样的场合,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打听清楚。
接着,很惊悚的事发生了。
陆涧站到了周粥对面,替她把头发拨到了耳后。
“还是小妹你想把身上这套礼服,捐赠了?”
陆涧的语气轻佻又放肆,眼睛却没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我……”
“我想去下厕所……”
陆涧微笑着松开了她的手,“去吧,洗手间在出门左转的走廊尽头。”
陆夏的熟人很多,去洗手间的路上,被拦截了无数次。
花了平常的三倍时间,她才到达洗手间。
周粥坐在洗手间里母婴间的椅子上,埋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