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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英倏然抬头想要争辩,秦湛厉声喝道:“为什么离开房屋前要去关窗,而刚才交代事情经过时却绝口不提?为什么撒谎说以为张氏是睡着了而不是死亡?作为两名惯盗,你们最擅长的就是辨别人的呼吸,判断是不是真的睡着。”

“居然还想脱罪?隐瞒实情满口谎言,你们是罪上加罪。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存心欺瞒,那张氏两条人命的账,就要记在你们头上。或者你们根本就和那达格尔人是一伙,让他们割喉混淆视听。再或者,毒就是你们父子俩下的,是你俩见财起意,不惜谋财害命。”

秦湛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坐在矮几上,“本王也没兴趣听你们继续编造,有什么话就留到日后和行刑的刽子手去讲吧。”

说完就站起身来,作势要朝着楼梯方向行去。

“王爷,我招,求王爷留步,我全招。”裴石头着了慌,哭喊着向秦湛膝行而来,被军士给挡住。

“王爷说得没错,那日我们进门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整间屋子就没有听见呼吸声。我俩上前去查看究竟,发现张氏卧在床上,那丫头躺在地铺上,都已断气。丫头身边还滚落了一只青瓷底花的汤碗。”

裴石头不敢再耍花招,涕泪俱下,开始老实交待。

“也不知道她俩怎么就死在屋子里了,但一看就是死于非命。本来该立即去衙门报案,可当时又惊又惧,生怕报案后会被当做行凶者给捕住,又瞧见那些金饰珠宝,一时鬼迷心窍就留了下来。”裴石头抹了一把眼泪。

“我把金饰珠宝都塞入囊中,只余下太长的金簪。就在我刚取下张夫人手上的那枚蓝宝石戒指时,躺在她身旁的婴孩却醒了过来。”

当时裴石头和裴英正在满屋子翻拣,将金饰珠宝都塞入囊中,只余下金簪和不值钱的银锭。

裴石头眼睛突然瞄到张夫人的手,那指上有一颗湛蓝色的宝石戒指,在清幽的月光下反射出微光。

他行窃多年,对珠宝甚是在行,一眼就看出来这宝石价值不菲,可以卖个好价钱。

但也有几分犹豫,虽是惯偷,却从未去拿过死人身上的东西,甚是不吉利。

但是财物的诱惑太大,他咬了咬牙走上前,拿起张氏那尚带着余温的手,一边念叨着夫人勿怪,只是借点钱花花,一边去摘那颗戒指。

就在这时,突然对上了旁边一双睁开的眸子,吓得他差点一把扔掉手里的戒指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