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身体不好终年喝药,但有母妃照顾,有陛下关怀,这些年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可是秦湛他有什么?他高烧时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你那些苦涩的汤药对他都是奢望。他能活到今天靠的是自己,在那冷漠宫墙里,所受的痛苦比你更多。”
“你只看到你的苦楚,可秦湛又哪有一天畅快的日子!他是你的亲弟弟,如若你将一切仇恨加诸到他身上,让他继续受尽折磨,心里就真的会开心吗?”
程安昂着头红着眼一口气把话说完,就直直地跪在那里等候发落。因为情绪激动,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秦珲听完后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程安也执拗地抿着嘴跪在那里。
良久,秦晖才转过身走到那棵柳树下,哑声说道:“你走吧……”
程安等了片刻,见他再没别的话,便起身对着那背影行了一礼,默默朝园子外走去。
园门外的扶儿和那名太监只能看见情形,却听不见对话,见到刚才情景,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见程安走出来,扶儿赶紧上前,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小姐。”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叫上嫂嫂她们回府吧。”程安带着几丝疲惫低声道。
走到拐弯处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秦珲还背朝自己站在树下,披着那件藏青色斗篷,看上去清瘦又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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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暗,马车行驶在尚书府外的街道上。程安坐在车里,望着外面呆呆出神。
杨润芝抱着已经睡熟的程飞宇,几次想开口询问,想想又闭上了嘴。
今天程安自从去见了那位殿下后,情绪就一直不对劲。不过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若不愿说,杨润芝就不问。
车行至尚书府大门,扶儿从后面一辆马车上跳下,急急来到程安的车前,“小姐和少夫人先别下车,等我去叫几名仆从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杨润芝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