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铁锈味还没散去,胸口依然闷涨,掌心也火辣辣地痛。但她现在却似感觉不到,眼睛只紧紧盯住那扇半翕的房门。
“秦湛。”她大声唤出口。
觉得这一声用尽了全身力气,但却嘶哑得自己都听不清。
院子里一片寂静,周围一个宫人没有,也没有一丝声音。拖着两条发颤的腿,程安一步一步向着屋子走去。
先看了看旁边的书房,大门敞开,空无一人。再推开寝卧房门,站在门口环视一周,屋内依旧是空空荡荡。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擦过脸颊落在地上,轻微叮当一声后滚到了脚边。
是自己的一只东珠耳坠。
程安却连腰也不弯一下,就那样直直地走了进去。在房中楞站了一会儿后,走到秦湛的大床边,倒下去闭上了双眼。
好累。
感官似乎逐渐恢复,鼻尖萦绕着草木清香。
是秦湛的味道。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气,让那味道丝丝缕缕包裹住自己全身。
她觉得自己好似什么也没想,但脑中却纷杂一片。
仿佛置身于汪洋大海,有一根原木在她的视线里上下沉浮。她伸手去捞,却怎么也够不着。
心里绝望而又平静地想着,那就让我沉下去吧,就这样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