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两人相对不言,只有手中荷叶灯里的蜡烛发出轻微的哔啵声。
这时,程府下人见这边有灯笼却半天不见人,探头探脑地想过来查看,程安见状,忙道:“那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快步向府门走去。
走到尚书府门口,程安回头,看见秦湛还站在巷子口望着自己,身影好不孤清,不由心中又是不舍又是酸涩,伸手对他挥了挥,这才转身进了府。
晚上,程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挂在床头的那盏荷叶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满是沮丧和担忧。
三年,也不知道秦湛去南麓这三年会怎么样,他会和学子们相处融洽吗?会受欺负吗?应该不会的,毕竟他是皇子,那他会被孤立吗?三年之间他会忘了我吗?虽然他过得好就行,记不记得我不紧要,但是我为什么想到这里就那么难受啊
纷纷扰扰的思绪缠绕着程安,直到天都麻麻亮了,才迷糊地睡了过去。等到中午起床后,她赶紧托程涧去打听秦湛出发的时间。
两日后,天还未亮,一行车队缓缓出了宫门,车队后跟着三队骑马的带刀侍卫。秦湛淡淡地看着宫门口捂嘴哭泣的庆贵妃和庄妃,她俩是来送秦成和秦鄔的。
没人会惦记着我,为我送行的,秦湛自嘲地笑笑,放下了马车的竹帘。
车队行至城门,守城小兵赶紧开门放行,待到驶出城门后,就分成三队各自而去,秦湛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向着南方而行,心里思绪万千。
突然,侍卫长一声命令,车队缓缓停了下来,秦湛撩开竹帘往外一看,只见侧前方那破旧的送行亭旁,停着一辆马车,而亭里,立着一名裹着披风的瘦弱身影。
是程安,她静静地站在那里。
侍卫长又举起手往前一挥,示意队伍继续向前,马车轱辘发出轰隆声,整队又行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