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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看到王翰林的时候,他都喝得钻桌子了,保管他明天起不来。何况你爹平日又不揍你,你怕什么?这一碗是敬我的,你赶紧喝!”陈新潜接过赵小磊的酒碗,对着他嘴就灌了下去。

“我今天让我小叔多灌王翰林几杯,他应承了我的。”一个胖胖的少年也笑道。

程安端起酒碗尝了一口,这酒入口清冽回味悠长,不知秦鄔是在哪里讨来的好酒。不过她只饮了一口就放下了,好在众人并没有一视同仁,非要她喝掉。

秦湛已经喝光碗中酒,正低头徐徐往外吐着一口气,身边的胖少年见状,又抱起酒坛给他满上。

正在笑闹之时,突然远处一阵箫声,顺着晚风送入众人耳中。

其声呜呜然,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大家慢慢安静下来,朝远处看去,只见另一边的湖畔,有个袍袖宽大的身影。

有学子道:“是覃先生,覃先生经常在湖畔吹箫,呜呜咽咽的,听得人好不伤心。”

程安侧耳细听,从那箫声里听出求而不得的苦痛,难以倾诉的悲伤。

不由暗自感叹,原来连谪仙一般的覃先生,也是难逃这红尘三尺,更是忆起前世种种,心下恻然。

再看身旁秦湛,低着头已是不知灌下多少酒了。

箫声一直断断续续到半夜,众少年吃光羊腿喝光酒,已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程安吩咐外面那两太监,分头去叫来一群宫人,把睡在地上的公子们一个个背了回去。

第二天,当程安和庆阳来到学堂的时候,发现里面只坐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