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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 此地应该也是在岭南境内?怎的不见有水患痕迹……你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那日常岂不是诸多不便……”

楼至直到踏出庄园才发现此地是在悬崖谷底, 放目望去荒无人烟, 园外只有一条羊肠小径也不知通往何处, “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没有车马吗?”

两人行了大半日,楼至饥肠辘辘, 连腿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叽叽咕咕说了许多话, 那少年却始终没有回应,只沉默地走在前头, 最后楼至实在受不了,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行!我走不动了!我快要……啊!”

不知从哪里游出来一条花斑小蛇,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楼至的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少年面色一变,手中的花朵倏忽飞出,花枝犹如利箭一般将那蛇牢牢盯死在地上,然后他飞快地蹲下撩起楼至的裤管,只见楼至的小腿上一个清晰深刻的齿痕正汩汩冒出黑色的污血,而楼至的嘴唇都已经发青了。

“我……”楼至气息不稳,只能苦笑,“我可真倒霉……”

少年拔出钉在地上的花朵,用力摘下一片花瓣,不知为什么楼至感觉到自己的恩公身躯猛地一颤,玉白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痛苦的扭曲,楼至心里一紧,以为少年是忧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也觉得这样剧烈的蛇毒自己怕是挺不过,又是难过又是感动,他握住少年的手腕,狠狠喘了一口气,“恩公……你救我一命,我怕是来不及报答你了,只希望……”

人在濒死下的力气格外大,少年被楼至握得一怔,几乎挣脱不开,楼至急急道,“希望你告知我你的名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回报你……”

说话间楼至的脸色已是惨白如纸,眼前发黑,喘/息的声音就像拉风箱,咝咝作响,可他握着少年的指节却越收越紧,简直有不知少年姓名便死不瞑目的架势。

“牡丹,”少年低声说,“我叫牡丹。”

说完他低下头,把摘下来的花瓣压在楼至的伤口上。

“牡丹……你叫牡丹……”楼至意识涣散,却仍然听清了少年的话,唇畔溢出一丝笑意,“很好的名字……唯有你衬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