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轻叹息一声,好像又说了什么,楼至却再没听见,沉沉地进入了更深的梦乡。
第二日,楼至随着赈灾的队伍南下,一路疾行,进入岭南地界后也是七日之后。
队伍行到甘罗山,那是岭南境内最高的山峰,山道险峭,两峰之间有浮桥相连,战战巍巍,看上去甚是惊心,偏偏天空在此时突然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中,隐有闷雷滚滚,眼看一场雷雨又要降临。
“柳大人,”楼至策马来到户部尚书身侧,这是他的顶头上峰,赈灾也由此人全权指挥,“快要下雨了,不如先在此地扎营,等大雨过后再赶路不迟。”
柳大人看了看天色,摇头道:“不妥,我们处在两峰之间,那山顶上全是碎石,万一被冲了下来,躲都躲不掉!还是加快速度渡过浮桥,这雨一时半刻可能还落不下来,赶时间要紧!”
楼至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柳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只得协助柳大人安排队伍过桥,人好过,马车难行,何况车上装的还是沉甸甸的银子,压得那浮桥吱吱嘎嘎,像是要断气似的。
“快快,再快点!”
楼至不断大声催促着,雷声越来越响,座下的马匹烦躁地喷着气,眼看所有的马车都过了浮桥,楼至心中一定,就在此时,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他赶紧驱马踏上浮桥,不经意向下看了一眼,立时一阵头晕目眩,冷汗爬了满背。
楼至长到这么大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惧高的!
“楼大人,快过来呀!”柳大人早已先行过了桥,站在那头不停对他招手。
身后的侍卫也在催促:“楼大人,您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