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犹如被人狠狠抡了一记闷棍,本就痛苦憔悴的形容更添狼狈。
赝品,替代,这些词都深深扎中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他呵呵低笑起来:“从小就是这样,明明一母双生,人人都觉得你样样比我强,连母后都说,我处处不如你……她也这样说过,我是你的赝品,你的替代……我不服!凭什么我就要被舍弃……明明我也是嫡子……”
“只要没了你……”太子恶狠狠地看着秦殊,“只要没了你,我就是唯一的嫡子!”
他又笑起来,只是那笑比哭还要难看,“可我没有杀你,当年,母后是让我杀你的……我没有,我看到你烧坏了脸,我就跑出去叫侍卫了……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在那场火里了……”
十一听得简直要炸:“那药是你下的!那火是你放的!你把我哥哥害那么惨,倒是你有理了!你……你……”
他拿起地上滚落的一个香炉就想砸过去,秦殊却拉住他的手,带着他站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寝殿和外间主殿连通的过道上,站着一个高大威严的人影,他笔直矗立着,讳莫深沉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秦殊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男人行了礼,躬身喊道:“父皇。”
这一个称呼像是一道带着尖锐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向了太子,他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一般狠狠弹跳起来,他瞠大了眼睛愕然地看过去。
晟玄宗一身森冷气息如同外面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眸光如刀地钉在太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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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天幕上好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雨水哗啦啦地疯狂倒灌,狂风猎猎呼啸,卷起满地树叶和垃圾。半个京城的百姓被集中到西城门口,那里搭起无数的帐篷,每顶帐篷下都人头攒动,不时还有新的人披着雨衣斗笠再充进来,人人都焦急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