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绕个弯子,曲线救国,先说萧镇私下养的儿子被萧屿所知,怕是凶多吉少,再说萧家家风诡异,叔嫂相偷何时了,最后又隐晦地提到那外室之子只是幼子,上头还有个素未谋面的兄长养在别人膝下。
他这么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地瞎绕,口水都快耗干,非但没暗示出什么名堂,倒把萧明玥绕进去了,还饶有兴致地凑过来跟他探讨萧屿和萧镇何时兄弟反目呀!
夏云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泪往心里流。
同情太子,也同情自己,甚至有点同情呼延凛。
虽然那厮器大活不好,脾气还狂躁。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到底是太子理解能力欠佳还是他表达能力低下?
看来跟太子这样的还得打直球,夏云泽斟酌了一下措辞,正打算一鼓作气告诉他——你是你妈和小叔子生的这事让任何人知道你都会倒霉所以不如激流勇退反正你也乐意让贤于是有兴趣来尝尝我的假死药吗?
他还没张嘴,何公公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叫道:“大事不好!端王带人来堵了宫门,要抓主子下狱!”
“胡言乱语。”萧明玥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觉他那个顽劣的弟弟又来逗闷子,夏云泽却面色剧变,心道一声不好,东窗事发了!
他起身就往外冲,不小心带翻了桌子,摔得一地杯盘狼藉,太子惊叫一声,伸手要抓他的衣袍却抓了个空。
夏云泽没跑几步,萧明暄已经踹门进来,一列铁甲禁卫将太子团团围住,来者不善,气势汹汹,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要动手抓人。
萧明玥被这阵仗惊呆了,一脸懵懂地站在原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讷讷道:“慎之这是与哥哥顽闹?”
萧明暄看着这个他叫了二十年哥哥的人,从情深意重到水火不容再到勠力同心,如今终于手足情尽了。
堵在胸中的激流突然找到了宣泄之处,愤怒与不甘喷薄欲出。
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都被这个人偷走了。
那么由他亲手夺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