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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云清的设想里,驸马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燕成璧。

燕家光耀门楣的希望不能折在他手里,哪个读书人没有封侯拜相位极人臣的野心呢?他不愿意为一己之私断送了他的前程。

而且,以燕成璧的性子,怎么可能折去一身傲骨甘当傀儡?

再加上这人分明对自己有了绮念,夏云清绝不敢再与他纠缠不清。

还是趁这机会断了他的念想,还彼此一个清净罢了。

“燕成璧。”他清了清嗓子,艰涩地开口,“你我同为男子,这样于礼不合。”

温热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燕成璧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并不接话,夏云清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你的业师沈大儒尚有娇女待字闺中,你可遣兄嫂为你求之,听闻她贞静贤淑,知书达礼,必能与你琴瑟和鸣……夫妻恩爱。”

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在对方的逼视之下落荒而逃,夏云清剥去了一身的骄横,像误投罗网的小兽般无所遁形。

他浑然忘了自己还窝在燕成璧怀里,直到慵懒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难为七公子费心我的终身大事,燕某真是感激涕零啊!”

声音带着笑,眼里却一丝暖意也无,夏云清打了个哆嗦,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你我朋友一场,我自然愿见你夫妇和美,仕途坦顺。”

“好一个朋友一场!”燕成璧松开怀抱,就着摇动的灯影看他难得温软乖顺的容颜,“七公子如此厚爱,燕某无以为报,不如也为七公子保一门亲事可好?”

夏云清摇头,长睫颤动,目光闪烁,又开始心虚。

他的婚事只有皇帝能做主,可是御笔一点,圈住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

“我……”他低下头,轻声说:“我身份特殊,姻缘一事,就不必再提了。”

燕成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既然朋友一场,七公子可愿告知燕某,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