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携垂着眼,半晌后指了指客厅里的电视柜。

萦萦过去蹲下,拉开抽屉翻找了起来,很快找到药箱,她抱着药箱过来少年身边,“你先坐下吧,我帮你把手掌包扎下。”

一路走回来,他手掌心的血迹已经凝固,手上也是干固的血迹。

萦萦抬起少年的手掌,用酒精球把他手掌上的血迹全都擦拭干净,而且涂抹上碘伏,撒上云南白药粉,又取了纱布给他包扎起来。

少年安静的坐下沙发上,他也觉得有些奇怪。

以往总有女生缠着他,但他不会让女生触碰他的。

萦萦看到少年手腕的玉珠串,轻声道:“这玉珠出自哪位高人?应该是它暂时压住了你的命格,让你家人不至于受你命格影响而出事,但你也必须远离家人才行?”

沈予携微微怔住。

他手腕上的玉珠的确出自一位高人之手,那时候他刚出生时,没多久父亲去外地差点身亡,母亲也开始生病,祖父就请来南安大师帮他看过命格,南安大师言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会给他一样法宝,能暂时压制他的命格,但也无法跟亲人生活在一起,不然亲人同样会出事,南安大师还言,他的命盘只看得到十八岁,十八岁之后他的命盘连南安大师都无法再看透。

萦萦看着少年身上被法宝玉珠压制住的阴煞之气。

其实哪有什么天煞孤星,不过是他太特殊,身上都是阴煞之气,这些浓郁的阴煞之气无法伤到他,但接触的人会沾染上阴煞之气,所以才会出事,才会克父克母克亲人朋友。

萦萦抬起指尖,轻轻转动,少年身上的一丝丝阴煞之气就缠绕到他指尖之上,指尖上传来冰凉气息,萦萦忍不住咦了声,端王身上的阴煞气息好生厉害,与普通的煞气不同,连她指尖都能感觉出来了。

萦萦收手,指尖上那丝丝阴煞之气散去。

他到底什么人?这样的阴煞缠身,他都能平安无事。

沈予携看着眼前的少女,“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施萦萦。”萦萦冲少年笑的眼眸弯弯,“因一场机遇开始修炼,命格与普通人也不同,所以我说我不怕你的命格,我也会想办法破你身上的命格。”

沈予携道:“所以刚才那几人你自己也能解决?”

萦萦楞了下,眼巴巴看着他不说话。

沈予携又问,“之前你两次拦我,只是想帮我破命格?”

萦萦使劲点点头。

“为何?”沈予携淡声道:“我相信同学你应该不是那种碰见特殊命格就上赶着要去帮忙的,所以为什么帮我?”

萦萦软声道:“你于我有恩。”

沈予携:“我记得除了之前两次,我们应该没见过面的。”

萦萦不说话了,又眼巴巴看着他。

沈予携见她如此,知她应该不想说原因,也不强求,只道:“我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同学你回吧。”

“沈同学,我……”萦萦小声道:“我能不能加你好友?这样以后也好联系些。”

沈予携坐在那不动,好半天才摸出手机打开二维码,萦萦现在已经能很熟练的玩手机,各种高科技也都懂的差不多,她很快加了沈予携的好友,他的头像是一片漆黑,名字也是他自己的名字,沈予携。

萦萦的头像是她跟樾樾和母亲的合照,连名字也没怎么变,就是萦萦。

萦萦要到联系方式,很是开心,跟他挥手再见,“沈同学,再见。”

等萦萦离开,偌大的复式楼里只余下俊美少年孤单单坐在那,许久许久都未动。

——————

萦萦回到家里已经快八点,施樾做好了饭菜,跟母亲都还没吃,等她回来母子三人才吃过晚饭。

次日,萦萦早起,吃过早饭去学校,路上的时候给沈予携发了个早安。

没等到他回复,萦萦倒也不在意。

晚上放学时,萦萦去陶海叶那里拿了些符纸跟朱砂,陶海叶跟萦萦商量道:“萦萦,最近那个安神符卖的特别好,听有个来买过安神符的小姑娘给我打电话,说她在网上帮我宣传了下,有人私信问她能不能网上购买,所以我就想着开个网店来卖符篆,顺便卖卖我这里的东西,另外还有人问卖不卖驱虫符,说是住在小区一楼,门口就是花坛,家里总招虫子。”

萦萦道:“陶叔开个网店正好,驱虫符我也会画符,另外别的杂七杂八的符我也能画,到时候都由陶叔帮我卖。”

她每天要上课修炼,连养生苑都顾不过来,更加没法招呼网店的。

“以后陶叔你帮我卖这些符,就固定提百分二十,毕竟我就画个符,别的都要指望陶叔才是。”

陶海叶其实拒绝,最后倔不过萦萦,答应下来。

最后两人商量过价格,救命类型的护身符镇宅符这些还是一万一张,安神符这种就一千,至于驱虫这种奇奇怪怪的,两百一张。

价格定下来,萦萦才带着朱砂黄纸回了家。

走到小区里面的时候,还有老太太们聚在楼底下聊天。

马婆婆就在其中,自从上次萦萦帮着马婆婆家的孙子牛儿找回受惊丢了的魂,马婆婆被萦萦禁言过,知道萦萦的本事后,她再不敢对萦萦不敬,还在小区里帮着宣传了圈,一开始大家都不信,后来有个婆子找萦萦看相,萦萦还给看的挺准的,大家也就渐渐的相信了。

萦萦私底下都开始研究相学风水的。

她学的特别快。

平时她白天上学,晚上回来天都黑了,所以平时小区里的人想找她算算命什么的,都是礼拜天时候。

萦萦没想到马婆婆她们这会儿都还没回家,她们撞见萦萦肯定都会拦着萦萦说话的。

果然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过来笑眯眯道:“大师,您好,您这是才放学呀?”

萦萦点点头。

妇人笑道:“那个,大师,就是您能不能抽空帮我看看。”

萦萦无奈,“你要看什么呀?”

妇人道:“就是算算我的命格,还有我女儿这段姻缘怎么样。”

萦萦在宏源小区里也住了三个月了,但小区她认识的人不多,也就艾佳,马婆婆一家子,还有最近找她算命的。

妇人说着,急忙塞给萦萦两百块钱,她知道萦萦给小区的人算命都是收费两百。

萦萦收了钱,看了看妇人的面相,又问过妇人跟她女儿的生辰八字,一两分钟后,萦萦笑道:“阿姨你命挺好的,一辈子除了幼时有过一劫,一辈子都很顺风顺水的,你大概三岁的时候落过水差点死掉,之后都是平平顺顺的,嫁的丈夫待你也很好,很宠着你,您只有个女儿,阿姨你也是个长寿的命格,至于您女儿,这段婚姻也不错,而且恭喜阿姨了,您应该快有小外孙或者小外孙女了。”

妇人惊讶道:“大师您算的可真准,我三岁的时候的确差点被淹死,不过您说我女儿她,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