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昌是做玉石珠宝生意的,他十几岁就在外面打拼,可以说是抓到最好的商机,于是一飞冲天。

但玉石珠宝生意相对现在的市场而言已经饱和,陈义昌想要开始投资房地产,前些日子已经找到合作企业,正在洽谈中,但袁成军不知为何突然不肯与他继续商谈合作项目。

他这段日子一直为了这件事情忙的焦头乱额,每天回家后妻子对他也没个好脸色,二女儿又住了院,他已经几天没有回家,唯一欣慰的就是他从新闻上得知,他跟施骊婉生的儿子被教育的很好,是今年的中考状元。

有时候陈义昌都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选择跟余鸿芸离婚,而跟施骊婉在一起,是不是会更好?

但很快这些念头被他抛出脑外,因为他知道这不可能,余鸿芸娘家有钱,给他不少生意上的帮衬,如若当年真那么选择,他跟施骊婉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听见推门声,陈义昌皱眉回头,他以为是秘书不经他同意就进来了,转头却看见萦萦。

陈义昌愣住,“萦萦,你,你怎么来了?”

萦萦望着他,目光平静,她嗓音软说出来的话语却冷冰冰,“我过来只是想让你帮我把户口转到我妈那边去,继续拖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而且这件事情始终是你对不起我们母子三人,我不愿意捐肾,因为我也想好好活着,我不欠你们,也不欠陈泠宝的,没有谁生下来就是为了另外一个人。另外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不愿意捐肾就去骚扰樾樾,怎么?您跟余女士没肾?还是你们的大女儿小儿子没肾了?怎么非要盯着我们一家子?”

“你说什么?”陈义昌脸色难看起来,“谁去骚扰樾樾了?”

他说完忽然沉默下来,还能有谁,定是余鸿芸,她竟敢把主意打到樾樾头上,她怎么敢!

这些年他虽然没抚养樾樾,但那是他的儿子,与他血脉相连,何况施樾才是他理想中的子嗣继承人,聪明优秀孝顺,他怎么可能会舍得把施樾的肾换给女儿,对他来说,是儿子的命更加重要。

萦萦看他表情就已猜出他心中想法,简直让人作呕的思想。

陈义昌沉默片刻,“萦萦,你放心吧,不会让樾樾做这种事情的,另外你户口的事情我也同意了,这件事情我会去帮你办的,萦萦,爸爸对不起你,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跟爸爸说,你身上的钱够不够用?你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他已经放弃让萦萦给泠宝捐肾,说到底总不能强求的。

“这些就不劳您操心了。”他答应的挺痛快,萦萦也就不与他多言。

说实话,原本萦萦还想着他不答应就给他下个咒什么的。

其实都不用她做什么,她已经看出陈义昌财帛宫黑气缭绕,这是要失大财的面相。

看着萦萦离开的背影,陈义昌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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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义昌回了陈家别墅,脸色极差,陈泠宝还在住院,有专门护工照顾,余鸿芸晚上也回来休息。

夫妻两人相见,都没什么好脸色。

大女儿陈泠玉考上的是京城的一所大学,今年大一,前两天刚放暑假回,发现小妹萦萦不在家,问余鸿芸,余鸿芸脸色难看什么都不肯说。

只有小弟陈桓兴奋的告诉她,“大姐,那傻子突然不傻啦!还很凶!她还说要去寻自己的母亲!然后就走啦。”

陈泠玉听完脸色不怎么好看,她问余鸿芸,余鸿芸根本不告诉她。

今日看见陈义昌回来,陈泠玉才过去问,“爸,萦萦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陈义昌眉头紧皱,“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上楼去休息。”

“爸!怎么跟我没关系,那是萦萦,是我妹妹。”

陈义昌咬牙,“你说萦萦是你的妹妹?那你是不是自幼也认为萦萦就是为了给泠宝换肾的?那你怎么从来没替萦萦说过一句话?真要心疼萦萦,把她当你妹妹,你怎么不去给泠宝匹配肾源?”

陈泠玉被父亲问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她的确也认为萦萦就是为了给泠宝换肾,毕竟萦萦是个傻子。

但她自问这些年做的不错,对萦萦也挺好,从不跟弟弟妹妹一起欺负她,甚至也会护着萦萦。

可也仅限于此。

“好,你不是问怎么回事吗?”陈义昌冷笑一声,“当年你妹妹出生,医生说她天生肾脏出问题,你妈舍不得让你给泠宝换肾,我们也舍不得自己的肾,你妈更加不想自己生孩子,她怕到时候又舍不得,所以让我去跟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然后丧尽天良的把那孩子抱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