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萦进到房内,这是个简单的一室一厅,家具也都比较老旧,但是客厅里干干净净,客厅里还用帘子隔开着,应该是摆放着床,这里是一室居,显然施樾都是睡在客厅。
“咳,咳咳,樾樾,是谁来了呀?”房间里传来施骊婉的声音。
萦萦走到房门口,见到房间的床上半靠着个头发半白,容颜苍老憔悴的女子。
萦萦瞬间红了眼眶,母亲才三十九,可这幅模样却像的五十好几的老妇人。
施骊婉看着门口漂亮的少女,那眉眼,她的目光又落在儿子身上,目光就这样来来转转,脸色开始变得潮红激动,“你,你,你是……”
萦萦哽咽道:“我叫陈泠萦,是陈义昌的小女儿,再有三个月是我十六岁的生辰。”
再有三个月,十六岁……
跟樾樾同样都是九月中旬的生日,眉眼也跟樾樾有几分相似。
施骊婉开始无声的落泪,嘴巴半张着,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萦萦跪了下来,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地面上,“妈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施樾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不知再想什么,只是目光未曾从萦萦身上离开过。
施骊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薄毯上,身子不住的颤抖,半晌后,那无息的哭声终于变成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她掀开薄毯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朝着萦萦走来,几乎是扑倒了萦萦面前,一把将人抱在怀中。
施骊婉的眼泪就没停过,顺着苍老的脸颊滴落在萦萦雪白的颈子上,烫的萦萦浑身颤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施骊婉几乎哭的断过去气,萦萦悄悄掐了个诀,引了一丝及微弱的灵气送到施骊婉的经脉之中。
施樾看不下去,粗声粗气道:“我妈身体不好,你别再让她哭了。”
萦萦知晓弟弟对她应该还怀着敌意,毕竟是个不知从来冒出来的,他也不敢轻信。
“妈妈,别哭了,我们过去沙发上坐着说罢。”
扶着施骊婉过去沙发上时,萦萦却忍不住心惊,母亲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身上的元气几乎耗散的差不多。
施樾居高临下盯着萦萦,“你怎么证明你是我姐姐?”
他自幼就知道自己还有个生下来就是死胎的姐姐,也知道陈义昌是他的父亲,因为每次施骊婉看到关于陈义昌的新闻都是疯了一样,他也知道陈义昌很有钱,但从来没想过去认这个父亲。
“去做个亲子鉴定就是了。”萦萦看向少年。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找来?”施樾语气冷淡,“在陈家生活做千金小姐不好吗?过了十几年才找上门是想干什么?而且我们从来不知道陈义昌还有你这个小女儿。”
的确,陈义昌从不在外人面前说他有个傻子小女儿,甚至很少有外人知道陈泠宝得了慢性肾衰竭需要换肾。
“因为我从生下来就是个傻子。”萦萦垂下眼睫,白嫩的小手揪着衣摆,“我是十天前才突然开窍,虽然这十几年我在外人眼中是个傻子,但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还记得,就连出生时候的事情也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开窍后我就托人找你们。”
她只能这样说,不可能告诉她们自己是两千年前的人。
施骊婉愣住,为什么陈义昌当初要骗她萦萦是个死胎,却暗地里抱走了萦萦?如果想要孩子,那也应该儿子才是首选。
萦萦继续说着,“陈义昌有个二女儿,比我大两岁,生下来就是慢性肾衰竭,需要换肾……”
她这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施骊婉目眦欲裂。
施樾愣住,然后脸色铁青,死死的咬着牙。
萦萦小声说,“所以我开窍后就过来找你们,妈妈,樾樾,以后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生活?”
听见她喊樾樾,少年抿了下唇。
施骊婉抱住萦萦,“对不起,都是妈不好,当年没保护住你,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陈义昌竟如此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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