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被人安排在了另一个地方生活,被称为父亲的人甚至不肯把他接回家,但他并不恨父亲。见面都没有几次的男人谈恨意都勉强,他只是逐渐地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握住更多的东西。
被周围人鄙夷的童年,永远陈旧的书包,同龄人的耻笑,邻居的异样眼神,全是催着他拼命向上爬的动力。而长大后,则是他两个哥哥刻意的打压,他为了自保甚至伪装出了另一幅模样。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而面具戴久了,他也就不是他了。
恍恍惚惚间,他忽然听到一声很清脆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破,又像是毛毛虫脱蛹而出的声音。
拨开了腐朽又血淋淋的血肉,里面重新诞生出了有生机的东西。
他想探究是什么,忽然睁开了眼睛。
正巧,看到了面前的男人。
他茫然地看着,像摸到了什么,如同饥渴旅人在沙漠里寻到的绿洲,而眼前人就是他所渴望的水源。
…
林潮生也刚睡醒不久,他想来看望一下韩曜顺便告别离开,没想到他刚来这里韩曜就醒了。
而他之前在睡觉前,夜以泽来找了他,见他疲倦就让他先休息,然后守了他几个小时……林潮生也没想到夜以泽这么有耐心,真的就呆在他旁边等着。
他醒了后问过医生,医生说没有别的异常就可以先回家,毕竟他昨晚都没回家。
夜以泽要送他,于是他就在韩曜的病房门口等着他和韩曜告别。
林潮生稍有些尴尬。
虽然这次他是被韩曜牵连进绑架里的,但他并没有上次被绑那么生气,可能是因为他这次没受伤,也有可能是韩曜实在是太惨了,他对着这张脸也很难生气。
但他还没开口,韩曜就开口了,“对不起,这件事牵扯到你了。”他声音沙哑,像磨了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