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夏小少爷仿佛是难得闲心大发,在律整修他那件外套不仅不制止,还饶有兴致得凑到了一旁,从侧边抱住虫,将下巴搁到律的肩膀上,颇具耐心的看着,在旁边当了个安静的观众。
律反倒因此不自在了好一会,总想把雄虫劝走,说自己正在做的事琐碎无聊,夏乔安完全可以用这事情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夏小少爷非但没被他劝走,还仗着“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偏头就骚扰了下他的耳朵。
“这话有点耳熟。”磨蹭着他虫耳廓的夏乔安说,“怎么像我以前劝你时经常说的?”
在跟雄主有了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之前,律从来不觉得耳朵是他的“死穴”,但可能是夏小少爷有毒,但凡是被对方看中,有意想要戏弄的地方,都像皮下神经元一下增生了三倍,还集体朝表皮层搬家,让一个最轻微的感触也能被放大数倍。
耳廓上的触感与细微瘙痒实在无法忽略,律的手都轻轻哆嗦了一下,差点把传统又古老的细针戳进自己爪子里。
他大概也只剩声音还是平稳的,回答说:“我能够亲手修补您的衣物,这件事对我来说不算琐碎无聊,但您只是在一旁观看我做琐事,我担心您会觉得无聊。”
夏乔安没漏过雌虫差点给自己上“针刑”的一幕,不敢继续闹他了,老实把距离拉回安全范围内,安分抱着律。
“那你就担心错了。”他有点懒洋洋地说,“我也是才发现,我看你认认真真为了我做些琐事这事,一点也不无聊。”
中间那句话被说得宛如绕口令,得回头重新捋一遍才能确定没接受错信息。
律刚找回流畅节奏的手不由顿了一瞬,他微微侧下了脑袋,正好看见夏乔安靠在他肩上的半个侧脸。
哪怕只有这一半侧脸,也能看出雄虫轮廓出众,那被打着卷的碎发盖住些许的额头弧度如同精雕细琢过,从律稍高于夏乔安的视角看下去,雄虫的睫毛不仅浓密,像还和头发一样天然卷翘。
对方没有抬眼,视线焦点落在律手里的衣服和工具上,上挑眼尾泄露出的一点眼神十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