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能和一个疯子计较?
可以说,这些年来,郑莲华是靠着一点执念支撑着自己前行。
从后勤转销售岗,走出寇建国的身后来到前台,去市场一线拼杀,全都是为了逼着自己忙起来,不让痛苦的过去萦绕在脑海中。
“时至今日,我仍然还能想到她在我怀里哭的样子。”
郑莲华柔声说:“我怀胎十月将她生下来,她蜷缩在我的怀里,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那一刻,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亲人这个称谓,不再是将她论物件卖的父母,不是同行的伙伴寇建国,而是会全心全意依赖她的小东西。
郑莲华捂着脸。
舒颜愣了愣,伸手递纸巾过去。
季铭锐双手交错,愣愣地发呆。
是的,他想起了那个温柔的、轻言细语给自己喂饭的保姆。
那个中年的、时常神情憔悴的,偶尔脸上会有伤的保姆。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位保姆阿姨都是他依靠的港湾。
季铭锐将保险柜里的那张张片放在桌子上,推给了郑莲华。
“是你和你妹妹。”
季铭锐捂住脸颊,心中泛起一种无力感——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更不知道母亲在什么时候卷入其中。
他只知道,这一份礼物,他并不想要。
“是她。”郑莲华的手指摩挲着小姑娘被笔画叉的脸蛋,仿佛想要通过这个方式,回忆起曾经的日子。
郑莲华的目光柔和的春江里柔波,她低声说:“我祈求你,帮帮我,好吗?”
季铭锐的心脏像是被扎了一下,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作为交换,我可以从天澜退出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支持你以后继承寇建国份额的股权。”郑莲华开诚布公地摆条件。
她托人办事,从来不是只讲情怀画大饼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