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莲华提着手包,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到季芸彻底安静下来,弯了弯嘴角:“我没找到女儿,你也见不到儿子。”
“你很想见季铭锐吧?”
季芸怒瞪着郑莲华。
“瞪我干什么?犯错的人是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将你发配出国的是你曾经的丈夫寇建国,放弃你的是季家。造成你现在境遇的,归根到底是你自己,你瞪我干什么。”郑莲华淡淡地说。
“就是你!”季芸剧烈地呼吸着,怨恨地看着郑莲华,“你这个抢人丈夫的贱人!”
远处有护工警惕地看着两人所在的位置。
郑莲华不为所动,只淡淡地笑了一声:“是吗?”
季芸又咯咯咯地笑起来:“破坏人家庭,不得好死!没了女儿,生不了孩子,哈哈哈,郑莲华,你说你可悲不可悲,可笑不可笑?”
郑莲华安静地站着,与疯疯癫癫没有个正形的季芸相比,她将“体面”二字刻在了骨子里。
唯独紧握手柄的泛白的指节,在无声中泄露出她内心真实的心绪。
“季芸,”郑莲华轻声说,“你被所爱的丈夫抛弃,被家族送到国外,明明活着,却见不到亲生儿子,走不出这一片疗养院,你说,到底是你可悲,还是我?”
季芸瞪大了眼。
喉咙里仿佛塞进了一块硬物。
先前,郑莲华不是没有来找过。在女儿刚丢那几年,她每年都会来疗养院,威逼利诱、苦苦相求,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
但,季芸就是只咬住一句话——
“保姆抱走小女儿,不是她季芸指使的。小女孩被丢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什么都是不知道。
时间长了,郑莲华前来的次数减少,但每一年,都会来碰碰运气,只想能从季芸口中得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