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贵妃便上门来恭喜我,言语不逊:“官家昨天里在我那里坐卧不宁,左右惦记着圣人。”
我低头没有搭理她,坐卧不宁又有什么用?来一趟就那么难吗?
又过了几年,昀儿出事,我终于崩溃,明眼人都敲得出来的是朱贵妃干的,官家还四处维护朱贵妃,哥哥因着护送不利还被降罪,我也因着殿前失仪被禁足在仁明殿。
那朱贵妃得意洋洋上门挑衅,我冷冷道:“你若是来幸灾乐祸的,那本宫劝你早点滚。”
她嫣然一笑,也不再惺惺作态:“官家那里还是要摆摆样子的,毕竟在他心里,我是最善良最无辜的。”她周身的裙角,禁步,璎珞随着她得意洋洋的步伐一起一动,俱都是曼殊沙华的图案。
我呆呆愣住,喃喃自语:“曼殊沙华?”
朱贵妃得意洋洋:“我最喜欢这种花,官家就在我寝殿周围种满了这种花,衣物、首饰俱是官家嘱咐宫人们精心准备。官家,可真是疼我。”
原来如此。
我从来没去过朱贵妃的寝殿,也从未发现过朱贵妃,原来那日他看见我帕子发呆脸红,并不是因着我,那璀然一笑,也是因为想起了那个人。
亏我还以为他心悦的是我。
曼殊沙华,彼岸花,见花不见叶,见叶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一生的情爱,居然建立在这个误会上,我摔了那簪子,砸了耳坠,泪水流满脸颊。
为什么?我这么对你,你却如此回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