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凡撇了撇嘴巴,问他:“快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人,别赖在我院里。”
祁非池倒没再忸怩,问:“二哥,这指婚的事情吧,我没跟那陈娘子说,现在要怎么跟她交待啊?”
祁非凡想了一想,说:“下策是你一走了之,去北疆打仗,迎亲六礼都由爹娘办,你只要赶来成婚,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陈娘子只能接受;中策是你开诚公布,现在就去负荆请罪,她打也罢,骂也罢,你都任由她出气,坦诚将自己的心思讲给她。”
祁非池捂着下巴不断点头:“唔,这倒不失是个好主意,对了,上策呢?”
祁非凡老神在在,祁非池无事可干,就打量自己的二哥。
二哥真瘦啊,自己和爹爹一样都是浅棕色肌肤,二哥却偏偏肤色白皙,虽然如今在文书里打转,却依旧猿臂蜂腰、肌肉饱满,就是穿一身寻常月白衫子,看上去都丰神俊逸,心向往之。
行伍世家的男儿,将埋首文书堆中当做是一种耻辱,似乎只有放马雁门,逐鹿贺兰才是他们的风格。二哥却毫不犹豫去了汴京。会打仗的将军历朝都不少,可是因着和朝廷处理不好关系而获罪的将军也不少。
戏文里只会唱将军率领十万大军英勇御敌,却不会告诉你粮草怎么办,辎重怎么运。二哥留在汴京城里便是做这个的,江南道的大米,先运给哪支部队?怎么运?二哥铮铮男儿,硬是学会赔笑喝酒,和那些各部里上至高官下到老吏都打得火热,畅通无阻保障着大哥和祁家军的后勤。
却没有人问他,放弃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梦想,遗憾否?
想到这里,祁非池正色说到:“二哥,谢谢你在汴京为祁家所做的事情。”
三弟这是长大了,倒也知道哥哥们受的苦了。祁非凡还没来得及感动,祁非池就嬉皮笑脸说:“二哥想了这么久,是不是想不出来什么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