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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都快要憋不住笑了,没想到栀娘平日里爽朗大方一个人,学起那些个矫揉造作搔首弄姿的拜金女子毫不逊色,只是知道栀娘真实面目的人看这种反差实在是搞笑,于是佯装要喝茶,端起茶杯来挡住自己唇角的笑意。

其他人倒未注意,南宫牧谦虚作答:“小生家里颇有些薄产,只是略能糊口罢了,林娘子放心,个把针线丫头还是养得起的。”

他话语间暗暗嘲讽,栀娘气得咬牙切齿,但面上仍做出谄媚的样子:“那却甚好,我一直希望遇到南宫这样的有钱小郎君,倒是我这个姐妹是个傻气的,不看重人家家财,只看重人品修行呢”

说着,还露出嗔怪的表情,娇媚推了小满一把。小满心里要笑疯了:姐妹啊,你这么明显将我推出去,若是个正经郎君肯定不会选你了,但若这个南宫就是个好这口的酒色财气登徒子呢,那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南宫牧打量一下小满,礼貌的颔首。小满回之以尴尬一笑。

也不知道这南宫牧是个信奉“颜值即正义”的颜狗,还是“我早已看穿一切”,栀娘的伪装在他眼里不值得一提,言而总之,总而言之,一杯茶还未完,他就笑着取出一个锦盒,从里拿出一枚金簪,南宫牧含笑将这根金簪插到栀娘发间,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栀娘:!!!

林姨和南宫姐姐俱是欢喜,互相点着头微笑,栀娘迷迷瞪瞪就被插上了金簪,小满在旁边张大了嘴巴:哈?这么快?姐妹就定了终身?!

等到散席,林姨喜不自胜,乐滋滋掐着指头盘算汴京城中那里的南北货铺生意好,又哪处产的丝绸质量上乘,又是寻思着写个嫁妆单子,看栀娘仍旧是迷迷糊糊的样子,林姨拿手指头狠狠指了栀娘一下:“死丫头!从今日里就老老实实给我在屋里绣嫁衣!”

待坐上马车栀娘还是良久震惊,半响才问小满:“那南宫公子是中邪了吗?”

小满也是有些楞,不知道回答什么,半响才说:“也许是个喜好美女的?看你漂亮就动了心?”

栀娘不知道想些什么,摸了摸发髻上插着的金簪,栀娘有些不舍,半响才自言自语:“我自小便是在乐场里长大,来往皆是苦命女子,后来离开沅江,到了汴京与你重逢才有些好日子过。之前在沅江有人嫌弃我的出身不愿意娶我,你说我要不要告诉这位南宫公子真相?”

小满本能的反应:“你还是换个借口吧,若是南宫公子是个大嘴巴,或心怀不忿出去宣扬,那岂不是误了你?”

栀娘想了又想,又喊车夫:“且去杏林药铺。”,杏林药铺是南宫家最大的一家药铺,栀娘想着去寻南宫牧,没想到运气尚好,居然等到了南宫牧。

那南宫牧有些意外,却也依然和颜悦色,拱手问道:“两位小娘子可有什么吩咐?”

栀娘拔下手中的金钗,一用力扔给他:“你家中虽然殷实,却到底底子薄了些,我自幼喜好奢靡,挥霍无度,你那点家产却是不够我花的!”

南宫牧伸手接了那金簪,脸上有些青红不定,半响眯着眼笑道:“你虽然爱慕虚荣根底浅薄,到底长了一张俏脸,也罢,为了以后孩儿的相貌,我就将就些。”

气得栀娘愤愤,狠狠盯着他,他却复又变得礼貌起来,冲着两位小娘子作了个揖,正色道:“林娘子虽然做出这幅模样,但看得出来是个良善姑娘,我平日里醉心医道,家中事务不会过多过问,林娘子若嫁入我家毫无杂事烦忧,可是有别的苦衷?”

栀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见人家这般客套,倒有些不好意思,嘴角阖阖,半响才说:“我自幼无父无母,在教坊里吃百家饭长大。”

南宫牧面不改色:“无妨。”

“我不擅女红,家务也操持不起来。”

“无妨!”

“我好吃懒做”

“无妨!”

栀娘看几个回合下来南宫牧都面不改色毫不介意,于是心一横脚一跺:“我喜欢江苏一书生!”

小满觉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没想到的是那南宫牧居然笑起来,笑眯眯看着栀娘:“那也无妨!”,两位小娘子惊讶得嘴巴大张,南宫牧笑着将手中的金簪递给栀娘:“这簪子给你了我便要负责到底,你且回去安心备嫁吧。”

待到回家栀娘和小满都有些云里雾里,李伯李婶见两位小娘子都是忧心忡忡,有些担心,旁敲侧击问,却什么也问不出来,李婶是个眼尖的,看见栀娘手中拿着的金簪,心里大略猜想定是相看的小郎君看中了栀娘,栀娘却不满意了。赵昀也看见了那枚金簪没有插在小满发间,他心中放心不少。只没口嚷嚷中午吃的素淡,晚上要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