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这些东西做什么?又到深山老林里,小心命也丢了。”陈老太看着她两姐妹忙碌,全程唠唠叨叨。

小满眉毛一挑,冷笑道:“家里没粮食了吃什么?”

陈老太悻悻的,不吱声了。立冬小孩子心气,吵着闹着也要去,陈老太呵斥他:“我的儿,山上那么危险,你可是我的心肝,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

白露嗤的一声笑出声来,“小妹和我虽是丫头片子,可我们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没得卖钱,到时候还不是饿死。”

小满也懒得耐心跟陈老太解释,姐两个扭头走了,陈婶跟老太太赔了个抱歉的笑,也跟着走了。

山上植被葱葱郁郁,还有成片竹林,她们没敢进深山,就地上挖了些笋,捡拾了一些菌类,木耳,山上的菌种很多,这难不倒小满,菌种的分辨可是一个五星级大厨的基本功。捡拾了一背篓,瞅着快中午了,就赶紧回家去了。回家后没有来得及休息,小满就赶紧晾晒翻捡,第二天就是镇上的大集,可千万别耽误了。

次日清晨小满全身酸痛,实在起不来床,没想到好久不劳动,这样子强度的劳动就已经受不了了。娘和白露居然没有什么的样子,她俩嘱咐小满好好在家休息,就背个背篓,将那些山货拿去集市上卖了。得了五十文。

老太太却在院子门口守着,道,“今日里卖回来的钱呢,拿来!”,也许是见惯了小满的反抗,一向懦弱的容娇娘竟也胆子大了,对着老太太福了福,小声说,“娘,这是小满和白露姐俩冒死去山上换来的钱,这钱媳妇也不能做主。”。老太太双眼一瞪,“敢不孝敬长辈?”

小满走过来,接过娘手里的钱袋子,从里面数了十文,递给了老太太,剩下的却是叠了几叠钱袋子,贴身收起来了。看老太太还不满足的眼神,小满说:“这是家中买油买种子的钱,我们吃的喝的就全指着这些钱了。”老太太这才不出声了,只拿那眼睛瞟了好几眼小满放钱的口袋。

第二天却是石头婶和她们约好去见工的时间,小满和白露早早就起床,在娘的帮助下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服,家中没有铜镜,两人就互相拿对方当镜子整理了一下,这才跟着石头婶一起动身。

石头嫂子的娘家兄弟和娘家嫂嫂两口子都在县令家里做长工,两口子吃苦耐劳,很是得东家欢心,娘家嫂子更是得老夫人青睐,将厨房里采买的活计交给她来做,石头叔一家也连带着获益,因有着这一层关系,石头叔每日都要赶着牛车去县令家送些地里出产的新鲜菜蔬,正好今天顺路捎他们一程,小满和白露一路上都很是欢喜。小满想的是穿越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在高一级别的行政机构里看看,了解下本地的风土人情。白露作为一个小姑娘,家中出了变故后就是埋头干活糊口,根本没有心思逛街。这也是她第一次上街。

县衙很是阔气,不过这个县官却不是住在县衙的后院,想必是觉得县衙狭小,在斜对街买了个更气派的大宅子居住。

那宅子位于县里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是个三进的院子,气派非凡。小满他们从宅子背后的角门进去,早有个中年人模样的妇人在那里等着,这便是石头婶的娘家嫂嫂李嫂了,

只见那李婶身材矮胖,眼睛精明外露,浑身上下都拾掇得干净整齐,看上去清清爽爽,是个利落的仆妇。

她和石头婶子寒暄两句,上下打量一下小满两姐妹,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又带着他们一行往厨房里去,一路上穿过花园,庭院,修建的俱是十分雅致,庭院里又引了水流,虽是小小景观,却也看得出造价不菲。小满暗暗腹谤,这怕也不是个清官。

到了后厨,早有个憨厚的中年人等着他们,李家嫂嫂引荐道,“这是厨房里主事的赵大厨,这两个是我小姑介绍来的姑娘。都是农户出身,本本分分的。”赵大厨看着两个单薄小姑娘,神色里将信将疑的,小满却不慌不忙,看见灶间搁着几个萝卜,就拿了一个,掏出自己的刻刀,手起刀落。手却似是在空中翻飞,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朵水灵灵的芍药花就展现在他们面前,大厨这才换了脸色,肃然起敬,说:“这个在厨房帮忙,寿宴那天洗菜,切料。”

至于白露,赵大厨打量她手脚麻利,人又利利索索的,就指使了她去帮忙传唤盘子的差事。

姐妹俩欢天喜地的,没想到这多了两份差事。虽不过挣几百文钱,却是,要知道娘在家里勤勤恳恳的绣一副绣品,拿到镇上的店里去寄卖也不过得三五十文。

定下了三日后寿宴的日子里来。两姐妹欢欢喜喜回家去。家中人听了这个消息也是开心,毕竟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最大的一笔进项了。陈老太不断叮嘱要两姐妹那天手脚麻利,别让主家不满意克扣工钱。